寧安起身擋在月兒身前,手中緊緊握著匕首,眉頭緊鎖,眼中有銳利的光一閃而過。
他飛身而起,與那怪物撕殺了起來,他雖然輕功好,但是受到雨水的影響,身形還是有些慢了。所以他趁著自己還占優勢,下手快準狠,很快就在那怪物身上劃出了幾道不淺的傷口。
它的血氣帶著腥臭味,在雨水中升騰而起,寧安忍不住皺了皺眉,抑製下了喉嚨眼翻湧而起的嘔吐感。
“公子,你回來了?”
一個聲音猛然響起,似在耳邊,又像是在很遙遠的地方。但是寧安的心緒卻再也安定不下了,因為這是琉璃的聲音。
他抬起頭來,可是周圍那兒還有那怪物的影子,連一滴雨水都沒有,他發現自己正錦衣華服的在禦花園裏,而琉璃也在不遠處,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閉上眼睛再睜開發現還是一切如舊。難道自己剛是在做夢?他搖了搖頭,卻始終想不出來。但是看到琉璃那麼完整,那麼真實的站在自己眼前,他寧願相信的眼前的就是真實。
不再醒來也好,就這樣死掉也好,在這裏,他們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兩個人,可以觸碰,可以擁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一起。
他決定不再想那麼多,自己想要的就在眼前不是嗎?
琉璃一臉欲語還休的表情站在那裏,像是有話要對他說。他耐不住笑了一下,緩步朝她走去。每走一步,他的腦海中都思索良多。“失而複得”大概就是這樣,精細到每一個語氣,每一個動作,都要經過認真考量。
“寧安,你給我醒過來!”
“誰?”他突然轉過身去,想要找到是誰在叫他,可是沒有人,禦花園還是一片平靜祥和。
他無力的搖搖頭,繼續朝琉璃走去。終於,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了,他伸出手去,想要將她擁進懷裏。可是眨眼功夫,一切都破碎了,周圍所有的風景都在崩塌。
“不……不要走!”他拚了命的想要抓住一切,抓住那一片幻象,可是所有的一切還是從指間溜走。
左手傳來疼痛感,像是從高處墜落下來,寧安猛然間睜開雙眼,一片狼藉……
雨已經停了,那怪物一動不動的躺在泥濘中,喉嚨處插著一把匕首,是月兒的。而月兒正死命的咬住他的手,她的胳膊和背上又都添了兩處新傷。
“月兒,疼……”他的眼中看不清東西,但是那疼痛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她鬆開了緊緊咬著的手,眼前一片霧氣:“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