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不知徹底地迷失,快失去最後一絲理智時,一個聲音從他的內心響起:“你真的要選擇這條無法回頭的路?隻有弱小而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做出這種懦弱的選擇!審視自己的內心,認真思索眼前的一切,你真的認為,這是你唯一的選擇嗎?”
這個聲音,如寂靜中的雷,如黑暗中的光。順著司馬玄黃的思路,一個個線索浮現在麵前,原來如此!
安不知恍然醒悟,隨之而笑。
那是燦爛而快意的笑,為一個剛剛誕生的新生而笑。
看來,司馬家拉攏家奴的這一套辦法注定要在今天晚上失敗了。
安不知對司馬玄黃緩緩說道:“還真是感謝你啊!今兒晚上給我指了一條好路,我一直都在迷茫,到底未來的我有什麼是可以值得依靠的力量。沒想到你一口氣就給我指出來兩個,就為了這個,咱也必須感謝你,無論未來怎麼樣,我都會記得今天,以及今天你對我說的一切。”
“什麼意思?”司馬玄黃猛地坐起身,急問道。
“第一,你使得我懂得了如何利用自己身上的厄運,原來它並不是對我的詛咒,而是用另一種方式來使我更強,我會尋找自己的辦法來使它成為我的力量,而不是你們司馬家的家奴,像這種嗟來之食,我安不知是絕不去吃的,那是你們司馬家的枷鎖而不是我的力量!”
“第二,你讓我看到了一個很可能會是一生的好友。你原本不用這麼急著來收我的,司馬家大少爺!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你和司馬天地恐怕在家族裏是競爭關係,可能是找著我這種奇奇怪怪的運氣的緣故,你和他都收不住口地在家裏說起,卻沒想到對方都起了心思,便先後來和我玩這個你們原本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局。”
“但你太心急了,甚至不惜撕破了你原本對我偽善的麵孔,也要強行拿下我,這反而使我看到了和司馬天地達成合作的可能。”
“放屁!司馬家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而且,為什麼選他!為什麼又是他!為什麼每次都是他!”剛才的話中顯然是有什麼觸到了司馬玄黃的逆鱗,他勃然大怒,幾乎是對著安不知在吼了,把桌上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安不知卻不為所動,很認真地解釋道:“在過去和你的接觸中,雖然你一直顯得彬彬有禮的樣子,但你實在是太有禮貌了,這種禮貌刻意的痕跡實在太明顯,反而暴露出你高高在上的少爺心理。”
“你刻意地控製著自己做出這些樣子,刻意地將自己稱呼為‘在下’,反而證明你原本不是這樣的人,那隻是別人比如你父親想看到的樣子,當然你演技不錯,幾乎以假亂真,隻是前不久剛有人教過我要怎麼偽裝自己,相比之下,你的演技就沒她教得好了。”
“而司馬天地就不一樣了,他對我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樣子,總是露出想看我精彩反擊又想看我出醜的期待,使得他比你真實許多。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希望和他成為朋友,而不是你的奴隸。”
司馬玄黃一邊聽著安不知的回答,一邊慢慢地冷靜了下來,聽到最後,他突然冷笑起來,一字一句地對著安不知狠狠地說道:“你在做夢!司馬家的人,不會成為任何外人的朋友!我要讓你知道拒絕我的後果,我保證讓你今天晚上輸得比誰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