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括雲商量一番後,我們這數量急劇增長的隊伍再次向北方啟程。
出北城門的時候,被一撥人攔住去路。這一撥人中的絕大多數都穿著製式鎧甲,應該是古城的人。
“讓沈括雲出來,我們家少主有事問他!”
這一撥人打頭的那一個,對前麵的沈家十八騎喊道,言語中盡數不屑,說話的神情也頗為倨傲,狗仗人勢。
聽到有人叫沈括雲,我看了他一眼,他則對我點點頭,然後從沈家十八騎的後麵驅馬過去。我看這些人不像是什麼好人,就跟著沈括雲一起過去。
“我便是沈括雲,誰是你們家少主?”
沈括雲一開口,我就看到這一撥人馬向邊上散開,一個被簇擁著的青年男子驅馬過來。
這個青年男子有些怪怪的,至少和周圍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因為他別著鬆簪、垂著長發、穿著青衫、握著折扇,未曾攜帶兵刃,不像是這些兵士的少主,更像是一個讀書人。
“你就是平城城主沈玄之子,沈括雲?”
將馬在我們麵前停下之後,男子就這樣對沈括雲問一句。話語極為平淡,從中我沒有聽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這男子對我們並不太禮貌,沈括雲也就回答一句,“沒錯!”
看他們這樣子,應該他們不認識,我正疑惑這個有些怪怪的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就聽到他自報家門。
“我叫張越。”
聽到他的名字,沈括雲立即明白了這個男子的身份,對他拱了拱手,說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張家公子。”
雖然沈括雲對張越的態度不錯,但張越對沈括雲很是不爽,態度也不好,語氣很嘲諷地說道:“平城被叛軍攻陷,你們成了喪家之犬,有這回事麼!”
此言一出,我就注意到沈括雲和沈家十八騎的麵色,馬上陰沉下去。
“張越,你什麼意思!”
被張越一語戳到痛楚,沈括雲自然很不舒服,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比較刺耳。
“你聽不懂嗎?我說你們是喪、家、之、犬!哈哈……”
將之前的話重複一遍,還將喪家之犬四個字拖得很長,明顯就是在挑釁沈括雲。說完之後,他還和身後的兵士一起大笑,極其張狂。
張越這些人是故意來找茬的,沈括雲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但他們來故意挑釁,又是懷著怎麼樣的目的。
“哈哈……”
當張越他們還在大笑的時候,卻被沈括雲跟著的笑聲打斷,這樣一下,他們倒是笑不下去了。
“你笑什麼?”
“哈哈……我笑你愚蠢!現在我們是喪家之犬,等到古城陷落的時候,你們這些人又會成為什麼東西,散兵遊勇,還是、喪、家、之、犬!”
被沈括雲用言語反擊,張越的臉色已是鐵青一片,手緊緊地攥著扇子,壓製著心中的怒意。
見張越不說話了,沈括雲也不願意和他糾纏,就說道:“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讓開吧,我們要離開古城。”
“你們還想走呀!”
說著,就看到張越讓手下人散開,不是給我們讓路,而是要包圍我們。
看到這些人的動作,沈括雲腰上的長劍出鞘,喝道:“張越,你什麼意思!”
張越冷笑一聲,說道:“沒什麼意思!從現在開始,古城閉城三日,任何人不得出城。”
而後,他一臉得意神色地看了看沈括雲,笑道:“古城可不是你們平城,在這裏,我張越才是說話的人!你們等三天之後,再離開吧!”
這個家夥莫名其妙地跑過來挑釁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封城,不要我們出去,這我可忍不了。
縱馬上前,我看著張越說道:“我們要離開古城,你若不讓,不要後悔!”
好像聽到什麼很好笑的事情,張越身後的兵士都大笑出聲,唯獨張越沒有笑,目光陰冷地盯著我。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和沈括雲一道?”
見這個家夥還問到我頭上了,我真是懶得理他,回一句,“你管得著麼!”
“你……”
被我的話氣得一急,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隻是臉上的鐵青再度出現。
“再問一句,你讓還是不讓!”
再問一遍的時候,我的手已經按到噬虹劍的劍柄上,做出隨時拔劍的動作。
“要是你真的逼我出手,你的命我要定了!”
扔給他這樣一句話,我倒要看看這個張越會做出什麼的選擇。最終,張越還是退讓了,命令兵士給我們讓出一條路,讓我們過去。
將手中的劍柄放開,我冷笑一聲,說道:“那就多謝張公子了!”
說完,我們一行人往北城門過去,最後風平浪靜地從北城門出來,離開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