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源氣往呼喊聲傳來的方向過去,速度自是比下方的兵士快上許多。
等我趕到時,望見在前方的一塊大空地上,數量眾多的兵士圍困著一道火紅色的身影。
這身影落到我眼中,隻覺相當熟悉,想來定是當初那刁蠻丫頭,單火兒。
她現在的狀況極差,以手中的血色長槍與周圍人數眾多的兵士對槍,自是討不到便宜,甚至數次險些被刺中要害。
見她情況危急,我從身上撕下一段白布,遮住麵容,而後從高處躍下,取出劍來衝殺過去。
圍困單火兒的兵士越來越多,她也被逼的向我這邊靠近過來。
雖說兵士手中也長槍阻擋我,但在柳劍之下,這些槍如破銅爛鐵一般,擋不住我一劍。
一頓瘋狂殺戮,在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兵士中殺出一條血路,我已很是接近單火兒。
“單火兒,往這邊來!”
聽到我的叫喊聲,單火兒似乎怔一下,我刻意將聲音壓抑的沙啞,她沒能認出我來。
不過我是來助她的,這一點她察覺到了,沒有太多的猶豫便向我這邊過來。
強行將包圍打出一個缺口,我拉著單火兒向外頭瘋跑,後麵的兵士亦是窮追不舍。
好在我們跑得快,再加上一番屠戮的震懾,被我們甩開距離後,這些兵士也就放棄追趕。
“你是何人,我們要到何處去?”
我心中稍稍判斷這個問題,然後回答她,“流雲城已非善地,出城去汾城!”
“你的聲音怎麼變了!”
她這般問一聲,我才知自己已經忘記控製自己的嗓音,即便是這樣,單火兒也沒有馬上認出我的身份。
未回答她的問題,我拉著她往城牆那邊過去,一路上還小心著可能突然出現的城主府兵士。
待到城牆下,看著這難以逾越的高牆,單火兒有些艱難地開口,“現在是夜間,城門已經封閉,我們如何出去?”
“閉眼!”
擔憂久留生出事端,我對單火兒這般說一句,一手將她的紅唇捂住,防止她叫喊出聲,一手將她攔腰抱住,而後蹬地而起,躍上城牆。
似是被我的舉動嚇傻了,在成功出城後她都未曾說一句話,我捂她嘴的動作似乎是多餘的。
我方將她放下,突然發覺她的手掌向我臉部甩過來,下意識地回避未曾起作用,被她將我臉上被鮮血染紅不少的白布扯下。
身份暴露,我頓時生出一股怒意,猛地將柳劍取出,直指她的咽喉。
“你想死麼!”
看到我的麵目時,單火兒似是呆滯了,連我指著她咽喉的劍都未曾發覺。
怒意雖起,但尚未達到左右神誌的地步,出劍之時我已恢複過來,這一劍自然不會刺下,但給她一個警告還是必要的。
我在外頭使用源氣的事情不能說出去,必須讓她保證這一點,不然我定會遭到隱宗全力追殺。
若是她還似當初那般刁蠻,帶在身邊隻會成為一個大麻煩,累贅。
“你是李龍辰!”
似驚詫,單火兒終於開口,嗓音微微顫抖,雙眸中已是盈滿淚花。
我點點頭,故作冷冷口吻地回應道:“看來單火兒小姐還記得我。”
“豈止是記得,更是恨毒了你!”
此言方出,但見單火兒雙目一凝,散出濃鬱的仇恨殺意,竟是不理會我指在她咽喉上的劍,將手中的血色長槍刺向我的胸口。
“當初大哥求救於你,你既然如此厲害,為何不予理會?若不是你置我與大哥於不顧,血刀也就不會毀,大哥也就不會死!”
她的話聽得我直皺眉頭,其中夾雜的信息量讓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後退一步躲開她不顧一切的刺槍,我起劍將她手中的長槍撩起,不想傷她。
而她似乎已被恨意衝擊到失去理智,繼續向我這邊壓槍,並將這血槍舞出一道槍花,招招直擊我的要害。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見這女人依舊是這般蠻不講理,我氣不打一處來。
手中起劍點破槍花之中最為真實的一道,她的刺槍便已是無功而返。
在她企圖再度變招時,我將柳劍貼在槍杆上一震,以柔勁將她的長槍挑出去。
失了長槍,她攻擊我的舉動馬上停住,人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雙目直勾勾地盯著我,其中流轉著些許瘋狂的光彩。
“你害死了大哥,現在我也殺不了你,不能為大哥報仇,你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這種瘋言瘋語聽到我耳中,讓我心中的怒意更勝,這個野蠻的女人看來已經不清醒了。
我手中指著她的柳劍尚未收回,就看到她朝我麵前撞過來,竟是想碰死在我的劍上。
她有這種想法,我又怎麼會讓她如願,將柳劍一收,我反手就給撲過來的她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