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我和方糖都沒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冷清、寂寥。
祭拜已故之人是非常莊重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笑鬧的。
不知道是多少次重走這條路,方糖這時候心裏又是什麼感受呢,至少我揣測不出來,也感受不到。
有人說話的情況下,再長的路也會顯得很短,而這時候的情況就正好反了過來。
我們方糖兩個人走著,但彼此都不說話,這段路就顯得非常漫長,要我們走老半天。
好一陣子,終於是到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真的感覺有點冷,而且是從骨子裏生出來的寒意。
到這裏,方糖撇下我快步上前,到墳前跪下。
“女,爹來看你了!”
這話說出來,沉甸甸的,讓我的心也跟著變得異常沉重。
四周沒有人聲,隻有不斷的蟲鳴聲,以及微不可聞的冷風聲,聲音蕩開後,就像是從墳墓中發出的呻吟,讓我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
“女,爹還給你帶來了一個人,他是你的叔叔,他可以給你報仇,那些害你的人很快就會伏法,你就在下麵看著吧!”
來得快去得也快,他說這一兩句就說完了,跟著就站起來。
我愣一下,馬上到糖米的墳前,三鞠躬,說道:“糖米姑娘,你就放心吧,那些該死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這話是說給糖米聽的,但更多卻還是說給方糖聽,畢竟這裏隻有我們兩個活人。
鞠躬起身時,我突然嗅到了一種異常的氣味,這種氣味的出現非常有問題。
等我鞠完躬,他低聲說道:“好了,龍辰兄弟,我們該走了!”
說出這句話,他已經轉過身去,準備走了。
“好!”
答應的同時,不著痕跡地往前移一步,我伸手在墳碑上撫一把,馬上就收回來,再轉身,跟他一起離開。
回去的時候,我沒多說什麼,更沒有把我剛才做的事情告訴他。
這一路上,他甚至是比剛才更加沉默,好像這樣祭奠一下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對此,我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表示理解。
到了他家,他先把我送去休息,然後自己也回去休息。
他走了,但我卻沒有睡著,因為腦海中一直在思考一些費解的事情,而且一直想不通……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明,一直沒睡著的我聽到方糖喊我吃飯的聲音,跟著就起來洗漱,然後吃了這頓早飯。
吃飯的時候,我體內的吞噬奇蠱動了起來,將這頓飯裏的一些東西吸收了,那些東西自然是毒。
在服食各種毒,包括毒宗毒人的毒氣,中師唐門的奇毒三碧散,獨孤博前輩留下的禁製變得越來越薄弱。
他當時跟我說,這禁製可以持續三年,現在看來,遠遠達不到那麼長的時間。
要是吞噬奇蠱爆發了,我除了去找醫聖華雲子,好像還真就沒有什麼出路。
可惜,我並不願意去找他,因為他這個所謂的醫聖並不是好人,醫術是高,但醫德非常有問題。
這都是以後才要關心的問題,現在方糖對我下毒,我一點意外都沒有,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方糖估計是覺得我沒有發現,笑著說道:“龍辰兄弟,我們現在去山上看看吧,去晚了那個接班的人說不定就會先我們一步到了。”
他的話沒毛病,我就點頭表示同意,於是我們離開他家,再去走一遍昨天的山路。
出門的時候,我聽到了清脆的鈴鐺聲,以及車軲轆壓斷小樹枝的哢嚓聲。
稍微一想,我就大致知道是什麼情況,就對方糖問道:“村長他這就要去流楓城了嗎?”
方糖苦笑一聲,回答道:“就讓他去吧,等他回來的時候,村子裏的匪患已經讓我們解決了,他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這樣說,我隻能點頭,但我心裏並不這樣覺得。
村長的車子有問題,太輕了,不是出遠門的樣子!
繼續往山上走,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出來的太早了,一個出來勞作的村民都沒遇到。
在我的印象中,我們昨天路過的不少地方都是菜地,裏麵還種著東西,村民也不來照料一下的麼?
當這些違和的東西不斷累積,這一切的一切都開始在我心中清晰起來,我知道,有人在算計我!
這時候,我可以說是無所畏懼,就跟著方糖上山,看看這些人會玩出來什麼花樣。
什麼叫藝高人大膽,差不多就是我現在的樣子了!
明明知道山上是一處險地,我還是要上去,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算計我,我要當著他們的麵拆穿他們這個虛偽的計劃。
等到了昨天晚上的地方,到了小屋前,方糖又撇下我衝到小屋裏,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