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可以遠遠的看到天府時,我心中對“這隻是大司命一個計策”的想法已經非常堅定了。
在城牆上,我並沒有看到太多的兵士,防備顯得異常鬆懈,這顯然不是天府的常態,而是大司命刻意安排的。
給那些刺客留下可乘之機的同時,也讓我非常輕鬆地混到天府中,而天府的護法也將本來安在拐角處的營盤撤掉了,但他們的氣息未曾遠去,而是在普通民居中潛伏起來,似乎是在等著那些刺客上門。
暗影前十的刺客已經有五個死在我的手上,隻要是元老級別的人未曾出動,天府護法是有把握鎮住場麵的。
不過,這也是一種假設,荊守一死,西戎那邊都有可能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會有一個到兩個元老過來主持大局,也是無可厚非。
進來之後,我專門挑一些不太會有人地方走,不希望讓無關的人注意到我,事實上,戒嚴之後的天府中,外麵除了巡視的兵士,基本上看不到什麼閑雜人等。
走了一陣子,我的感知中出現突然出現一道氣息波動,很明顯是從遠處過來的,而且是剛進入天府。
注意到這一點,我心中立時暗喜,我不知道他們會合的地方,但我跟著其中一人走,這就萬事大吉了。
在我刻意掩蓋下,前麵的那家夥根本不知道被我跟蹤了,還是傻乎乎地在前麵給我帶路。
七拐八拐之後,躲過了好幾撥巡視的兵士,到了一處房子前,他停了下來。
我就馬上跟過去,暗中看看那人在幹什麼。
一身黑色,大鬥篷披在身上,非常明顯就是暗影的刺客,他從鬥篷下伸出一隻手來,在門上連敲三下。
敲完之後,也沒有馬上有人過來開門的意思,他就站在這裏等了一下。
可能是裏麵的人在確定什麼東西,等到非常低沉的腳步聲出現,大門被緩緩打開一條縫,裏麵伸出一隻手來。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暗暗無語,他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要是我殺到門口,還管他們要什麼東西,直接殺進去不就得了。
知道對方要什麼東西,那人伸手到懷裏掏了掏,最後像是把令牌什麼的掏出來,放到對方的手上。
確定無誤之後,對方把那令牌還回來,將門打開一半,讓那人進去。
為了保險起見,我沒有馬上過去,而是在這邊潛伏了一會兒,直到感知中確定周圍不小的範圍裏都沒人,這才過去。
學著那人的樣子,我抬手在門上敲了三下,然後就在這裏等人來給我開門。
等了好一陣子,那道幾乎讓我無語的腳步聲才姍姍來遲。
和先前一樣,門上隻打開一條縫,一隻手伸出來,向我討要令牌。
將那枚飛鏢令牌拿出來,放到他手上,那隻手就馬上收進去,一會兒才把令牌還回來,並且把門打開。
側身進門,那個開門人的樣子讓我吸了口涼氣。
他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身材佝僂,兩隻眼睛被人刺瞎,還戴著遮住半邊臉的麵具。
把我放進來,他馬上把門關起來,然後就轉身走掉,半點跟我搭話的意思都沒有。
不管這個老頭,我在這裏四處看看,發現這裏是個小院子,裏麵雖然沒有太多的東西,但還是挺幹淨的。
老頭過去之後,直接進去一道小門,然後在門背後坐下,把身體蜷縮起來。
我直接往裏頭走,迎麵就過來一人。
這人的裝束與我一般,看不到臉,隻有露在外麵的一對黑色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