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昏黃燈光的照耀下,粗大麻布口袋被葉府的仆從打開。
複海城城府總管韋斯大人,在農經的控製下清醒過來,他有些發暈的看著破舊屋中的陳設,小心打量起麵前的老人、少年,和那個將自己擒拿到此處,麵似鄉農的男子來。
麵前的少年表情默然,老人臉上淚痕猶存,卻是憤怒的盯著自己,似要將自己活吞下來。而那將自己綁來的鄉農,卻是不動聲色,站立一旁。
韋斯大人不由害怕起來,顫聲道:“你們到底是何人,將本官綁到此處,到底是何用意?”
“本官麼?”老帳房忽的冷笑起來,質問道:“韋斯,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夫是誰?”
劉德路經過今日一係列慘事,又得知麵前來人,乃是城主府的人,不由拘禁了起來,心中有著疑惑,也不敢在這時問出口。隻是在心中暗暗好奇,為何自己爺爺,會受到城主府如此禮遇。
韋斯大人看著麵前這個垂暮的老人,叫道:“本官不認識你,是你指使這個漢子,把本官綁到這裏來的?你可知道本官是什麼人……”
“知道……”老帳房冷聲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複海城城府總管,這二十年來,你的一舉一動,我可都是一直在暗中探聽著。想不到你這城府總管之職,倒是坐得挺穩,二十年都沒有下台。”
韋斯一聽老帳房說話的口氣,立馬知道這人是找自己尋仇的,不由暗暗思索起二十年來,自己曾經得罪暗害過的人。
片刻後二十年前,複海城中一個大人物的麵貌,在他腦中與麵前這位老人相合起來,他驚聲道:“你是劉易斯……”
老帳房道:“不錯,老夫正是劉易斯。想不到你還記得老夫,嗬嗬,你沒想到自己會落在老夫手中吧。”
韋斯大人沉聲道:“劉會長,你可知道綁架本官是何罪名?想必你身旁這位少年是你孫子吧?你若是敢害了本官,你和你的孫子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老帳房沉默不語,劉德路也有些後怕起來,他倒是沒想到這麻袋裏跳出來的人是個官!這可怎麼辦才好呀?爺爺怎麼和當官的較起勁來了,而且看這官員的職位,怕是還不低,這不是自找禍事麼?
見到老帳房無聲沉默,韋斯大人冷笑不止,“劉會長,你與本官也算是老相識了!這樣吧,你放了本官,本官不追究你的法責,依舊讓你在這裏安穩生活下去。”
這不過是韋斯的推托之詞,想必真將他放了,他怕是會立馬點齊兵將,來將老帳房抓捕起來,然後挫骨揚灰,以泄心頭之恨。
農經無聲一笑,一揮寬大袖袍,屋中一塊魔法影音屏幕豎立起來,魔法影像開始播放。
魔法影像裏,一個華衣青年,正與農經說著話,那華衣青年說到‘既然是葉城主要見他,那也算是他的榮幸,你趕緊帶他去吧……’。
話畢,華衣青年便帶著兩個侍從離去,街道上一眾平民開始竊竊私語。
老帳房有些疑惑,似乎並不認識這華衣青年是誰。韋斯大人麵色漸漸蒼白,呼吸也是越來越急促。
農經微笑朝老帳房解釋道:“老先生,這是複海城的城主李德明。”
“哈哈……”老帳房放聲大笑,抬腳朝韋斯大人臉上踢去,罵道:“你個狗日的,現在終於知道被人放棄的滋味了吧!”
韋斯大人麵色蒼白,說不出話來,似乎被老帳房踢了一腳,一點也不痛似的。
看著老帳房拾起賭坊來人留下的長刀,農經眼中微亮,他知道老帳房這一刀下去,可就必須得和主上綁在一起了。要是離了主上,又被那複海城主知曉他殺了韋斯的話,還不知會被怎樣炮製呢!
看到老帳房走到韋斯麵前,又退了回來,農經眼中冷光一閃,看來這老先生心裏還有些搖擺不定呀,自己是不是得幫他一下。
隻是老帳房接下來的動作,卻打消了他心底的想法。
老帳房倒退幾步,又拿起一把長刀,遞給自己的孫兒劉德路,然後扯著劉德路的身子,來到韋斯大人身前。
“爺爺,你這是做什麼呀!”劉德路苦著臉說話。
“看清楚了……”老帳房並不回答,麵色發冷,一刀朝韋斯大人身上砍去。
哐當!“啊,饒命啊,劉會長……”
韋斯大人肩頭被砍了一刀,痛叫不止。劉德路也被自己爺爺這番動作,給駭得連手中的長刀都落到了地上,他顫聲道:“爺爺,你這是做什麼,殺……殺人可是要被治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