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過半,夜已深沉,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兩人翻雲覆雨共享著新婚甜蜜。
一聲雞鳴,天亮了,馮婉玲作為周家的媳婦在這異鄉開始她的頭一個清晨,她起得很早,給丈夫鶴山燉雞蛋,給公公婆婆奉茶,在婆婆薛芝靜眼裏,這媳婦賢良淑德溫婉大方又出落的這麼漂亮可人,對著兒媳婦說道,“婉玲啊,如今你嫁到我們周家,實在是委屈你了。”
馮婉玲連忙搖頭,“婆婆說的哪裏話,玲兒從小就和鶴山是指腹為婚,我生來就是周家的人,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周錦繡聽到這裏,歎了一口氣說道,“孩子啊,我們鶴山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能娶到你,實在是周家祖上有德。”
“公公快別這麼說,這樣講反倒生分了自家情分,我從小就喜歡鶴山哥,如今我倆完婚,一來上有父母之命,二來我們自幼相識,青梅竹馬,是天作之合。”
周錦繡和薛芝靜聽後感慨著留下了淚水,他們對這個兒媳甚是滿意。
半年後,村裏人都誇讚周家的媳婦賢德,一家人的日子也越來越順當。
說到這裏,寶槐奶奶眼裏泛出了閃閃淚花,用那雙粗糙布滿皺紋的手拭了拭眼睛,我連忙問道,“奶奶,難道...剛剛我看到的那個紅衣女鬼,就是.......那老宅子裏的....周家的媳婦.....馮婉玲!?”
寶槐奶奶點了點頭,“是啊...她就是周家的兒媳婦,這麼多年了,她的冤魂還一直在這裏徘徊,遲遲入不了輪回。”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六道輪回之說?真的有神明鬼怪?”我不可思議的望著寶槐奶奶。
“善惡因循,輪回因果,隻是這世上並非所有好人都有善果,並非所有惡人都有惡報!”寶槐奶奶滿臉的怨恨。
“我有一晚發現村口那棟周家老宅的閣樓上,夜裏還亮起了燈......難道說這馮婉玲....她回來了?”
寶槐奶奶望著我說,“你也看到了?那燈亮了?”
我點點頭。
寶槐奶奶歎了口氣,“哎.....終於有人肯說實話了,村裏人都說沒看見那燈亮了,就我一個人看見了,還被人說成是瘋婆子,哈哈哈...難道是真的沒看見嗎!哼!一個個都怕連勝那個慫搞批鬥。藏著真話不敢說。”
“那她...........是怎麼死的?周家的人呢?”我問道。
“娃啊,聽奶奶一句話,有些事你們知道得多,沒有多大意義,你隻要帶著你那個胖娃不要亂闖亂跑,就不會有事。”
“不是...這.....您講了一半,至少告訴我周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急忙問道。
寶槐奶奶搖了搖頭,轉身就走,走著走著她老人家突然回過頭說,“這段回憶太過痛苦,也太過恐懼,我真的不願提及,今天隻是事情到這了,我不得不說,哎...我走了,你倆外鄉娃要小心點。”
說畢,寶槐奶奶朝村裏走去,我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裏,心裏有種莫名的同情與傷感。
晚上,回到連勝伯伯家,我和二胖坐在炕上,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二胖,二胖聽完嚇得直哆嗦,驚恐地說,“文國,你看咱連能不能去別的村啊?這地方夠瘮人的,我不想再待到這裏了。”
我看著羅二胖,冷冷的說了句,“我不會走,我一定要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麼。”
二胖無奈的說了句,“那算了,你就當我沒說。”
又是一個難眠之夜,我睡不著,一個人站在院子,望著對麵的老宅子,刹那間,閣樓上的燈又亮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心一橫,大步走了出去,我來到那老宅門外,看著這老宅,我似乎感受到當天婚禮的嘻嘻鬧鬧,周家人宴請鄉鄰的熱鬧場麵。我有深吸了一口氣,望了望四周,用力一跳,一把扒住院牆,雙腳踩著磚縫用力往上爬。爬上牆後天太黑我一不小心一腳踩空跌了下去,不過地上雜草很厚,沒摔個什麼,我拾起腰向前走,我感受著周家老宅這個異鄉人家殘垣斷壁的淒涼,也同情著周家發生的連寶槐奶奶都不願提及的恐怖往事,我順著二樓閣樓上亮著燈光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