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房間裏燭光亮了,是周鶴山新點的,他回過頭拍了拍滿臉汗水的馮婉玲,滿臉疑惑的問,“做噩夢了是不?不要害怕!有我在。”
馮婉玲一把抓住周鶴山的胳膊緊緊地抱住,渾身顫抖的說,“鶴山!我夢見黃師傅一家出了事了,寶槐也出了事!”
周鶴山皺著眉繼續說,“不會吧,黃嬸嬸頭七還沒過,不可能又出事吧!”
馮婉玲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對著周鶴山說,“要不咱倆過去看看吧,要不然我怕真的會出什麼事情,寶槐還那麼小,又剛失去母親,要是她在生出什麼變故,那該多麼可憐。”
周鶴山目不轉睛的看著媳婦,他看著馮婉玲渾身濕漉漉的,額間不時滲著香汗,在燭光下是那麼的美麗可人,他不忍心拒絕,就點了點頭說,“那也好,我陪你去一趟,要是沒什麼,咱倆就早早回來。”
馮婉玲一臉感激的點了點頭。
馮婉玲兩口子換了衣服,打著燈籠朝村西頭走去,來到黃師傅家,發現籬笆門開著,她們倆趕忙走了進去,“啊!”馮婉玲吃了一驚,周鶴山也瞪著眼睛一臉驚恐。
滿地都是碎木屑和黃符紙,黃金魁頭朝地倒栽著腳朝上懸在空中,麵無表情,一旁的羅二胖像一個王八一樣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中了邪了一樣,還直直的瞪著眼睛,屋頂上的小寶槐暈倒在房簷上,身邊的兩個紙人也不見了,馮婉玲頓了頓周鶴山的胳膊,“鶴山哥,你快上去把娃抱下來,小心娃掉下來摔著了!”
周鶴山二話不說,順著牆爬了上去,一把抱起小寶槐,然後慢慢地遞給馮婉玲,小聲的說,“你離遠點,讓我跳下去!”
周鶴山從上麵跳了下來,對著馮婉玲說,“婉玲,我給你說個事,你不要害怕!”
馮婉玲抱著小寶槐一臉疑惑的說,“你說!我不怕!”
“剛才我上去抱她的時候,看見屋子後麵站了一個老頭,正在點火燒兩個紙人呢!看那老漢不像是咱村人,頭上頂了塊黑布!脊背後麵索索拉拉的掛了很多五顏六色的碎布條,看著蠻瘮人的。”
馮婉玲一聽,嚇得臉色煞白,驚恐之餘吞吞吐吐的說,“鶴山...那那個老漢...看見你了沒.....?”
周鶴山搖了搖頭,“沒吧....離得不是很近,他背對著我,應該看不見!”
馮婉玲定了定神說,“那好,那咱回,把寶槐抱回去,然後給咱爹一說,多叫些人來幫忙。”
周鶴山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那咱走!”
馮婉玲剛一轉身,那個頭頂黑布身穿彩條碎花裙的老頭站在門口瞪著他倆,“啊.....!”馮婉玲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周鶴山也嚇得渾身顫抖,一動不動。
那個詭異的老漢從腰間抽出一根鐵鏈子,朝著馮婉玲走了過來.........
夜靜了,我穿過樹林走了很遠,一時間迷了方向,周圍很黑,我不知道應該走哪裏,四周還不時傳來一陣貓頭鷹咕咕的叫聲,聽的人心底發寒,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緊緊的攥在手裏,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就在這時,我仿佛看到了前麵有一處亮光,很微弱,我以為是人家的燈光,就順著亮光走了過去,一點點的,越走越近,我走近一看,是一間很破舊的房屋,裏麵點著六支蠟燭,我徑直走上前去,看見屋內正廳和左右兩側共有三尊塑像,塑像底下有一個類似神龕的排位,借著蠟燭幽暗的光,我走近一看,上麵寫著武聖關羽長生公之神位,真君楊泗爺之神位,真君馬王爺之神位。我心裏暗暗吃驚,這不是關公和二郎神還有馬王爺麼!難不成這是個廟?我心裏疑惑著,環顧著四周,這三尊神像看樣子已經很多年了,關老爺的大紅臉已經褪色變成粉紅的了,其他兩尊神像也掉漆很嚴重,我看見桌子上擺著一些水果和點心,頓時覺得有些餓了,我跪在關老爺像前磕了三個頭,小聲說,“關爺爺!我今天沒吃飽,跑了一天,現在在你這地方討口飯吃,等下次來,我一定加倍奉還。”
說完,我就拿起點心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突然間,咚的一聲,門口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嚇得我差點沒噎死,我一邊拿著吃的一邊拔了根蠟燭走了過去一看,是一塊破舊的木匾,上麵隱隱約約的寫著三個字“老....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