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周圍的一抹烏雲剛剛散去,康王村在皎潔的月光下,分外靜謐,馮婉玲和丈夫周鶴山抱著暈厥的小寶槐,匆匆的往回趕,走到門口,周鶴山刮了刮鞋底的泥,打開大門徑直走了進去,上了二樓,周鶴山脫了衣服找了個幹抹布,擦著頭上的水。
馮婉玲脫掉了她那件紅色的外衣,擰了擰水,幫著小寶槐換了身幹衣服,盡管大小不太合適,但是事急從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閣樓上,亮著燈,馮婉玲穿著一件紅兜肚,那兜肚上繡著一支牡丹,那隆起的部分顯得格外迷人,周鶴山轉過頭,看見媳婦隻顧著給小寶槐擦拭,馮婉玲那玉背上水珠滴滴滾落,周鶴山用幹布輕輕地擦了擦,然後呆呆的看著老婆馮婉玲那光滑潔白的肌膚,他咽了咽口水,把手放在背上輕輕的摸了摸,就跟羊脂球一般凝滑。馮婉玲轉過頭來,那頭發濕漉漉的滴著水,映著暗黃的燭光,睜著那雙迷人的眼睛看著周鶴山,一邊幫小寶槐擦臉一邊說,“鶴山哥........我是女人,但我更是你周鶴山的女人,鶴山哥.......你今天說的話.......很傷人......那像一根刺,狠狠地刺爛了我的心,你那是在侮辱我嗎?你那是在侮辱你自己!”說著說著,馮婉玲嘴角開始抽動,眼睛裏兩行熱淚終於是噙不住了,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顯得很委屈,不停地抽泣著,還時不時的眨著眼睛呼著氣。
周鶴山頓時不知所措,他沒想到自己火頭上冷嘲熱諷的幾句氣話就能把妻子傷成這樣,他開始懊悔,覺得自己惡語傷人實屬不該,他也知道,一個女人,是寧可失去性命,也絕不能失去自身純潔的名聲,外傷易愈,內傷難合,看樣子,馮婉玲這心,恐怕是要一直滴血了。
過了一會,兩口子都換好了衣服,周鶴山在後院裏宰了一隻雞,取了碗血,又找來了一張冥紙錢,取了剪刀,剪下寶槐一撮頭發,馮婉玲扶起小寶槐徐徐的將那碗雞血給她服下,站在旁邊的周鶴山端著蠟燭蹲在地上點燃了那張包著頭發的紙錢。
突然間,“咳咳”兩聲,小寶槐被嗆住了,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迷迷糊糊的說,“我....不要......吃.......這.....”
馮婉玲怔了怔,語氣溫和的說,“小妹妹,你覺得怎麼樣?好點了嗎?”
突然間小寶槐表情痛苦的坐了起來,趴在地上不停地嘔吐,她辛苦的臉色發青,不一會,從嘴裏鑽出了一隻紫色的蛤蟆,那蛤蟆還鼓著泡泡不停地呱呱叫,小寶槐拾起身旁的濕衣服,一把捂住那隻蛤蟆,用手一抓迅速的轉了轉衣服,把那東西裹在了裏麵,馮婉玲和周鶴山被嚇得目瞪口呆,這時,小寶槐拖著虛弱的語氣說,“俊姐姐.......一定要用...灶火....燒了它。”說完就躺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看樣子當時那老頭子趁黃師傅不在家,把下了咒的毒蛤蟆塞進了小寶槐的嘴裏,擠出了寶槐的三魂七魄,分別附在了兩個紙人身上,其用心不可謂不毒,不可謂不險!”
周圍靜悄悄的,黃姑姑抱著那柄透明的嬰兒看著,她似乎很高興,又似乎有些憂慮,正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還不時的撓了撓屁股,嘴裏念叨著,“月光光,心慌慌,隱魂移型身外身。”
就在黃姑姑正念叨著什麼的時候,趴在地上的那個老家夥突然睜開了眼睛,從綁腿上拔出一把長刀,猛地一下,從黃姑姑背後刺了進去,黃姑姑腹背貫穿,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傷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那傷口上,沒有血跡,不停地向外掉下黑色的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