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山被嚇得大驚失色,一把抓住地上的樹枝就扔了過去,隻見那馬夫的屍體一步步逼近,驚恐的周鶴山此時腿腳早已麻木癱軟不堪,實在是無力前行。
周鶴山剛剛才發現了自己妻子馮婉玲那身紅色水紋秀禾服的一片碎屑,正在暗自思忖,擔心著妻子的安危,沒成想蒿草隆隆,居然乍逢屍變,這令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對於漸漸逼近的那具馬夫的腐屍,周鶴山早已不知如何應對了,看著那張殘缺腐敗的麵孔,周鶴山一邊匍匐後退,一邊心中暗想。
看這樣子這馬夫想必一定是遇害了,但是妻子馮婉玲呢?難道她也不幸遇難?如果不是,那馬車何在?為何草叢裏會找到許多婉玲衣服上的碎屑,難道說婉玲之前曾經遭到他人淩辱奸汙?不會的,一定不是這樣。周鶴山心中越來越迷惑,此時他又注意到腐屍身上的那兩個膝蓋大小的凹坑,以及身上斷裂出的那兩根肋骨,到底是何人出手如此狠辣!周鶴山想不明白,就在他全神貫注之際,那一雙散發著肉蛆和惡臭的手掌就深了過來。
周鶴山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四下逃竄,好就好在,這腐屍行動能力有限,可以說亦步亦趨,速度緩慢,倒是一時間奈何不了周鶴山什麼的,周鶴山也顧不得恐懼和顫抖,拚命地逃竄,畢竟荒郊野外,夜靜無人,一個死人化作的僵屍朝你走來,即便是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你什麼,但也絕對能將人嚇個半死,尤其是像周鶴山這種沒出過遠門的鄉巴佬。
腐屍一步一步的慢慢前行,緩緩地揮舞著手臂,張著大口發出沙啞的嘶鳴聲,隨著身體的搖擺,時不時的有肉蛆從身上跌落下來,在地上掙紮搖擺。
周鶴山不時地回頭看了腐屍幾眼,並不為別的,隻為心裏能有一份踏實的猜測,因為事關妻子馮婉玲,這馬夫都死了,婉玲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隻要自己的猜測能夠順理成章,心裏就不至於這麼惶恐不安了。
他覺得,也許是李文國救了婉玲,為什麼,因為當時在炮裏塬的樹林中,周鶴山唆使楞娃誘騙李文國,想要悄悄宰了李文國,眼看大功告成,誰知道半路卻殺出了個詭異的少年,反而還害的楞娃半身不遂至今躺在炕上不能動彈。
也許是李文國救走了婉玲,並且以李文國這樣的暴脾氣,出手自然狠重,也就是說,那個不成人形的馬夫,是李文國宰的。
此時此刻,周鶴山寧可相信自己的妻子是和李文國這個混蛋一起走的,畢竟這有這樣想,才能保證妻子的安危,李文國至少不會傷害婉玲,如果換做其他人甚至綠林劫匪,那就不敢想象了。
周鶴山一看,那具腐屍離自己越來越遠,心中也頓時踏實了起來,長舒一口氣,疾步前行,可是無獨有偶,就在此時,道路正前方出現了七隻色彩不同的小貓,來回的在草叢邊嬉鬧,突然間,其中一隻小貓淒聲鳴叫,那聲音淒厲無比,響徹長空,周鶴山也聽的是心裏發毛。
就在這聲貓叫過後,周鶴山突然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太自然,他緩緩地回過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大張著嘴一臉驚恐的開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