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眼童妖肩膀上的一黑一白兩個娃娃口水不停地流,母體上的那個滿臉皺紋的白老婦也皺起了眉頭準備朝著尿盆撲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站在一旁早已急不可耐的粟雜米一下子就衝了過去,一腳就將那一體的皂眼鬼妖踢倒在地。
潘宥仁以及周錦繡都驚得大為失色,在這陰森的地宮之中,碰見如此恐怖可怕的鬼怪,著實令他們沒有料到,除了粟雜米以外,其他人那裏見過這等可怕的東西。
皂眼童妖雖然倒在了地上,但是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尤其是她肩膀上的那兩個一黑一白的娃娃,狂喜不止,不時地發出咯咯的笑聲。
眾人還未及從驚慌中回過神來,隻見那皂眼鬼妖又猛地一下跳了過來,這速度快的驚人,就像青蛙在荷葉上跳躍一般,一下子就撲在了尿盆的背上,那皂眼童妖兩腿往尿盆的腰上一夾,兩隻胳膊緊緊的摟著尿盆的脖子,而此時的尿盆就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猴子,拚了命的狂奔,一邊跑一邊喊叫,聽那聲音,怕是嚇得已經沒了神智了,漸漸地,尿盆背著那皂眼童妖消失在空曠的正殿之中。
粟雜米趕緊招呼身後的眾人,撿起地上的火把,四下尋找,潘宥仁急的輕聲的呼喚著,但是遲遲不見尿盆的回聲,潘宥仁心裏估摸著,這尿盆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此刻這正殿之中的四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盡相同,各自有各自的盤算。
粟雜米打著火把著急的尋找,並不是擔心尿盆的安危,而是急於找到那個皂眼童妖,畢竟作為截教的法師,碰到這麼出名的鬼怪,怎麼說也得會一會,要不然心裏癢得慌。
潘宥仁雖說著急,但是對於尿盆這個手下的性命也並不在乎,他在乎的僅僅隻是人手,畢竟這次進來的人也不多,死一個就少一個,到時候一旦發現寶藏,少了人手去搬,那就可惜了,畢竟人家粟雜米是法師,替他潘宥仁搬東西,想想也不可能,再說周錦繡,人家周錦繡說白了就是他請來的顧問,並不是他家的苦力下人,要周錦繡搬東西,似乎也不太可能。本來就隻有三個手下,沒成想半道上的疤子還被張瑞陽給宰了,如今隻剩下老飯桶這個不中用的東西,尿盆要是死了,到時候他潘宥仁還真的隻能自己動手了。
周錦繡臉上沒有表情,不僅如此,他也沒有幫忙尋找,因為此事於他而言,根本無關痛癢,他周錦繡心裏,巴不得潘宥仁也跟著一塊死了,自己也好脫身。
老飯桶此時此刻臉上雖是惶恐焦急,但內心卻是暗自狂喜,因為剛剛尿盆的一番話,著實令他很不舒服,此刻尿盆失蹤,自己無論再幸災樂禍,總也不能不聞不問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吧?可也就是這老飯桶心不在焉的四下探尋,沒成想突然間腳下一絆,一個跟頭就栽倒在了地上,好在這老飯桶眼疾手快,用兩個胳膊朝地上一拄,他這把老骨頭才不至於摔個散架。
就在老飯桶倒地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手底下有什麼東西硬邦邦的,似乎還有些熱量,摸在手上溫溫的,老飯桶當即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趕緊就對著潘宥仁小聲呼喊道,“潘老爺!快來看啊,這地上有什麼東西!”
潘宥仁粟雜米以及周錦繡都聞聲趕了過來,粟雜米打著火把一照,火光爍耀,照在地上,不照不說,這一照,頓時把眾人嚇得一身冷汗,隻見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幹巴巴的似乎渾身的血液和肌肉都不見了,隻剩下一具皮囊,包著瘦弱的骨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體也極度的萎縮,皮囊上堆積了許多褶子,猶如千層酥油餅上的一層層條紋,著實令人惡心,更可怕的,那雙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似乎還死不瞑目,臉上也塌陷了許多,隻有高高的顴骨聳出,眼眶也深陷下去,那樣子,真叫人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