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慢點,我扶你下來!”我扶著婉玲的胳膊,將她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婉玲一直盯著前方,眼睛裏閃爍著淚花。看到婉玲這副表情,我心裏多少是明白些什麼,至少我敢斷定,此刻她眼睛裏的淚水並不是因為悲傷,而是高興,具體的說,就是“近鄉情更怯”,畢竟她回家了。
走了這麼久,我們終於是到山西了,隻不過九叔沒有跟著來,半路上他說有些私事,就匆匆告別離開了,不過九叔臨行前跟我說過,日後有機會還會相見。
也許是因為九叔對我現在的能力比較放心,自從石板洞出來,這一路上我們也遇到了許多虎豹豺狼精靈邪祟,不過都是我出手收拾的,九叔隻是在一旁看著,因為他老人家心裏清楚,打我開了陰陽眼之後,在祖師爺黃岐鎮意念的指導下,法術功力突飛猛進,說的更貼切些就是,日新月異,一天一個台階!
正因為如此,九叔覺得也不用在保護我們了,畢竟以我現在的能力,保護九叔都綽綽有餘。
快到山西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婉玲神情上的不自然,不過我當時就明白了,這一路上經曆了那麼多,即將回家與自己父親團聚的時候,婉玲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感性的女人,她內心有些百感交集是正常的,不要說他,就連我自己也覺得這一路的經曆促使我成長了不少。
我和婉玲站在一家宅院大門口,說是宅院,但是並不大,看著還很小,給人的感覺很窄且不夠寬敞,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婉玲從小長大的家,這個小宅院裏肯定是住著婉玲的父親,馮玉堂。
婉玲一步一步的朝門口走去,看得出來,她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好,之前的箭傷雖然痊愈,但是婉玲身子卻沒有恢複過來,所以她下馬車的時候還需要我扶。
噔噔噔....,婉玲敲了敲門,但是似乎沒有人應答,婉玲一連敲了十幾下,這才聽見有人答應,“誰啊!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休息啊?”
婉玲沒吭聲,眼睛裏的淚水隨時都會溢出,我明顯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微微顫抖,就像剛才她敲門一樣,前三下並不是很大聲,但是後麵的十幾下越敲越大聲,也越敲越急,因為她心裏頭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見到自己的父親。
嘎吱一聲,門打開了,一個清瘦矍鑠的老頭打開了門,一邊睡眼惺忪的探出頭來看了看,一邊用手係了係上衣的扣子。我一眼就看出來這老頭是婉玲的父親馮玉堂,原因很簡單,這男人的辮子上雖說有些許白發,但是臉上的皺紋並不多,所以我斷定他最多也就是五十出頭,跟他那親家周錦繡差不多大。
還有就是眼神,我站在婉玲後麵,那一霎婉玲的眼神是什麼樣子,我沒看清楚,也看不清楚,但是這老頭的眼睛我看的可是仔仔細細的,因為他探出頭看見婉玲的時候,眼神裏透出了些許驚訝,還有一絲感動,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我還是看的清清楚楚,為什麼?因為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去舅舅家找我媽和我弟弟,我媽開門看見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老頭長得很英俊,也不是說英俊,就是很好看,很養眼,特別像我小時候在幹部大院放映室的電影裏看到的那些高大全的英雄角色,要不然這馮玉堂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