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話 惡鬼複仇(1 / 2)

月朗星稀,涼風依舊,就是這個夜晚,我清楚地記得,當天晚上,我沉睡之際,婉玲擔心我著涼,還給我換了一床厚被子,但是此時此刻,我卻在這半山塬上,緊緊地跟在這個叫彩菊的女人身後。

她走起路來一跛一跛,身體也在微微顫抖,看得出來,此時她的腿上疼痛依舊,雖然這個女人沒有吭聲,但是我站在她後麵,仔細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對於她強忍著腿上的燙傷,我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不由得生出同情。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當然,這句話是說宋家這三個沒有人性的東西。

曾幾何時,我心中開始對這個叫彩菊的女人生出一股惻隱憐惜之情,我很想知道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淪落如此,雖然我明白,她和宋家一家三口的死,有著莫大的關聯,但是依舊對她的悲慘遭遇,感到惋惜。

我跟在彩菊身後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了山塬上的那片蒿草堆,也就是那座無字碑荒墳的旁邊,一路上我也曾仔細觀察過,這個叫彩菊的女人,除了眉頭緊鎖以外,額間滲出了些許汗珠,其次再也沒有其他異常,即便是腿上的疼痛再難受,彩菊也沒有支吾一聲。

走到墓碑跟前,我還特意跑到前麵,先看看之前墓碑上有沒有圖案,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墓碑上光禿禿一片,空空如也,連絲毫痕跡也沒有留下。

令我最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彩菊撲通一聲跪在了墓碑前,嘩啦一聲放聲大哭,內心的苦楚與委屈仿佛一瞬間如同洪水一般傾瀉而出,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心裏頭藏著的委屈與哀怨太多了,一時間令我想起了婉玲,雖然說婉玲的人生際遇並非如此悲慘,但是她也是個喜歡將心事和委屈按在心底的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心裏麵突然間也有些難受,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濕潤。

“袁哥.....袁哥...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真的...不想再這麼活著了!”彩菊雙手捂著嘴,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指縫間還有剛剛凝固的血跡,一臉的絕望。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彩菊突然間雙腿匍匐著似乎就要超前撞,我當時就被嚇了一跳,尋思著,這彩菊難道是要一頭撞死在這裏?這時,我心裏一驚,下意識的就想過去拉她一把,畢竟這個女人的境遇確實淒慘。

我不能碰她!此刻我心中十分清楚,一旦碰她後果不堪設想,搞不好連我也甭想回去了,畢竟我對於鬼眼看路的技巧掌握的並不是很嫻熟。

就在這時,墓碑裏突然伸出一隻大手,迅速的一把按到彩菊的腦門上,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彩菊倒在地上,哭得更加傷心了,而我則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驚訝的無以複加。

漸漸地,那墓碑上突然間浮現出了一個很奇怪的符號,那個符號我似乎見過,很熟悉,好像....是,好像是在什麼東西上刻印的。我努力地回憶著,企圖想起這個圖案符號的來源。

對!是張瑞陽!我想起來了!他胸口有一個玉牌!玉牌上的圖案就是這個,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一直弄不明白,當時張瑞陽胸口的玉牌上,這個奇怪的圖案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圖案就是他截教的標誌,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張瑞陽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否則,他不會一直將這個東西佩戴在身上。

難道說,墓碑原先畫麵上的那個戴鬥笠穿黑袍,身邊有七隻小貓的老頭,就是張瑞陽!但是我明明記得張瑞陽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怎麼回是個老頭子呢?

還未等我想明白,隻見那個墓碑上的標誌突然間顯現出了一道亮光,緊接著這道金光變得越來越模糊,墓碑上就像水麵一般,蕩起了陣陣漣漪,隨後,一個渾身腐爛的人從墓碑裏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