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一個激靈,渾身覺得涼嗖嗖的,就在我恢複意識的那一瞬間,我看到羞羞鬼坐在我旁邊,一個勁的用一片樹葉給我扇風,於是我才肯定,我回來了。
為了確定我已經退出了鬼眼看路的時空範圍,我特意在羞羞鬼身上驗證了一下,“張開嘴巴,我瞧瞧!”這麼說是因為我知道羞羞鬼之後的舌頭是斷了的。
羞羞鬼張著大嘴巴,一股惡臭迎麵撲來,我連忙捂著嘴,“行了行了!趕緊閉上嘴,跟個屁精一樣,臭死了!”說完,我抖了抖衣服上的灰,推開了大門,準備回去。然而羞羞鬼則依舊是一個人躲在門口的大樹下。
走到前廳的臥室裏,我發現“嶽父大人”馮玉堂已經呼呼睡去,我心想,要不要叫醒他問問關於那個仵作的事情?但是轉念又一想,他這會兒絕對是雷打不動,天塌不驚,即便是叫醒了他,他老人家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不但不會說出個所以然來,說不定還會將我臭罵一頓,轉念一想,算了吧,這些事情還不如去問問婉玲。
我走到院子裏,依稀看見婉玲的房間裏閃爍著燭光,我走到門口,輕輕地敲了敲,“婉玲,睡了嗎?”
我繼續問繼續敲,一連三聲,並無人應答。心想,她也睡了?我看了看天,心裏尋思著,這會兒天都快亮了,再等等吧,等他們父女倆醒了,我在問問。
就在這時,我突然間發現了有什麼不太對勁,我仔細看了看婉玲閨房的門口,發現地上零零星星的散落著許多泥土,我有些詫異,因為剛剛注意了窗戶,並沒有留意腳下,我蹲在地上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這些泥土並不多,上麵還沾著許多蠟黃蠟黃的絮狀物,我撿起幾塊放在鼻子跟前聞了聞,一股腐屍的臭味,我有些驚訝,怎麼會有這樣的一股怪味?
突然我想起了那個貓爪腐屍,腦海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起身敲了敲婉玲的房門,一連叫了好幾聲,婉玲依舊沒有回應,我想著婉玲不至於睡得這麼死吧?於是也顧不得其它,一把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隻見婉玲的繡床上空空如也,桌上的蠟燭也即將燃盡,這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難不成,婉玲被那個家夥裹脅了?
二話沒說,我拿著蓮花劍趕緊就朝前廳跑去,走進馮玉堂的臥室,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叫醒,隻見馮玉堂揉了揉眼睛,怒氣衝衝的對著我呼喝道,“大半夜的不睡覺想幹什麼?去去去!該幹啥幹啥去!”
我略帶哭腔的對著馮玉堂說道,“婉玲不見!嶽父大人!婉玲...不見了!”
馮玉堂怔的一下坐了起來,整個人這才醒過神,連忙對我說,“婉玲咋了?不見了?”
“你先別多問,時間來不及了,萬一稍有耽誤,婉玲恐怕有性命之虞啊,我問你,那個仵作的家住在哪裏?”我來不及跟馮玉堂解釋,一個勁的詢問關於仵作的事情,因為這時候我心裏很害怕,婉玲被裹脅並非突然,畢竟之前我曾經和那個惡鬼有過約法三章,如今我使用鬼眼看路,看樣子肯定是被它們察覺了。
“不是!你...到底想說什麼?婉玲跟那個仵作有什麼關係?你說清楚啊?”馮玉堂看樣子並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直接道出情況,而是一個勁的詢問。
“我說嶽父大人!您就別問了!你還是趕緊告訴我那個仵作的下落吧!我求求您了!再晚一步,婉玲就沒命了!”說到這裏,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馮玉堂一看我這麼焦急,也頓感事態不妙,連忙穿上衣服對著我說,“行行行!走!我帶你去。”馮玉堂一邊說一邊係扣子,跟著我就往門外跑。
剛一到門口,由於天色還沒亮,四周的光線依舊很暗,羞羞鬼一直呆呆的站在門外的那顆大樹下,沒成想馮玉堂一出門就跟它撞了個正著,我也由於心中惦記著婉玲,一時間忘了這茬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