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朝後退了幾步,緩緩地爬起來,驚恐的望著這位紅衣婦人,說是驚恐,但此時此刻我心中的更多的並非恐懼,而是驚訝,原因有三,第一,因為我覺得她像是婉玲的母親,所以產生了些許親切感,因為她們母女之間有幾分神似。第二,剛剛在板櫃裏雖然她的手拽的我很緊,差點就把我拽進櫃子裏去了,但是且沒有攻擊我的意思。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她好像是在為我指引著什麼,並不是冷不防的冒出來,所以我斷定,她一定有話要跟我說,或者說她會告訴我些什麼。
紅衣婦人用手指著櫃子,麵無表情的盯著我看,我驚訝的瞪著她,謹慎的指了指櫃子,試探性的問道,“你是說有東西在裏麵,要讓我看?”她這個動作我隻能這樣理解,要不然剛剛她沒必要費那麼大工夫將我的注意力轉移到櫃子裏。
我戰戰兢兢的走到櫃子前,用力揭開大板櫃的蓋子,仔細的掃視了一遍,“沒有什麼啊?你是要衣服還是包裹?”我眼前看到的隻有這些東西。
那紅衣婦人依舊麵無表情的瞪著我看,手指還是指向那個地方,紋絲不動。
這一下子,我多少有些犯難,我心想,怎麼說您也是嶽母大人啊,麵對您的準女婿,多少說句話啊,直來直去的跟個僵屍一樣,我哪明白您的意思。紅衣婦人依舊指著原地,還是一動不動。
“不是,您說話成嗎?您想要什麼,我這就跟您拿出來,別在這兒跟我玩默劇,我看不懂!”我有些生氣,因為我平時最討厭那些跟我打啞謎的人,能說明白的事情,非要給你故弄玄虛。
就在這時,我身底子穿的那身銅錢甲胄突然間隱隱發熱,頓時閃過一道金黃色的煙霧,我心裏一驚,難不成祖師爺這時候出來了?
就在我疑慮之際,隻見祖師爺黃岐鎮的元神殘影漸漸隨著金黃色的煙霧凝結在我眼前,模模糊糊,比之前還要透明些,看得出來,真像祖師爺說的那樣,他的元神正在一點點的削弱。
我對著祖師爺指了指紅衣婦人說道,“您看吧,這位是我嶽母大人,我給您介紹介紹。”說完,我又盯著紅衣婦人指著祖師爺對她說,“嶽母大人,這位是我祖師爺,三秦法師黃岐鎮!”
紅衣婦人依舊一動不動,還是用手指著大板櫃,然而祖師爺卻一臉生氣的模樣衝著我罵道,“嚷嚷什麼!我比你清楚!愚蠢!”祖師爺一邊罵,一邊朝著我飄了過來。
我有些差異,心想,這好端端的,您罵我幹什麼啊,還沒等我想明白,祖師爺來到我跟前說道,“打開板櫃,你就不知道在底下看看嗎?那個櫃子底下,有東西。”
被祖師爺這麼一說,我突然間就來了精神,連忙一把揭開櫃子,俯下身子翻弄著裏麵的包裹和被褥。
突然間,我似乎摸到了一個長條形的盒子,心裏一驚,想到,難不成,他們說的就是這個東西?我不慌不忙的拿出盒子,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這像是收藏或者封存字畫的那種書卷盒子,大約一米來長,我輕輕的解開了上麵的蓋子,對著祖師爺笑著說,“這是一幅古畫啊!”
突然間我微微一愣,想起了馮玉堂臨死前說的那幅畫,然後驚訝的看著祖師爺說道,“難道說,這就是那副帶有詛咒的古畫?”
話音剛落,隻見一旁的紅衣婦人緩緩的放下了手指,撿起了地上的紅傘,麵無表情的轉身就走,剛一出門,我就覺得有些疑惑,連忙對著她喊道,“等一下,嶽母大人,我還有話要問你!”說著,我就打算出去追,剛到門口,隻聽身後祖師爺一聲呼喝,“別過去!門外有一隊陰差!她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要和她說話,要不然,你真的會害了她。”
“陰差?”我驚訝的轉過頭,一臉狐疑的望著祖師爺,越聽越糊塗。
祖師爺捋了捋胡子閉著眼睛說道,“她之所以不能說話,是因為你看到的,隻是她的七魄,而不是她全部的鬼魂,平日裏那些能夠說話的鬼魂都是些沒有下過地府的遊魂,靈性自由,所以不受拘束,而她沒有三魂,隻有七魄,因故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