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冥簫不願意了,“就算是欠人情,也是我欠的,和兮兒你沒關係,她既然敢侮辱你,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說罷一甩衣袖氣衝衝的離開了。
而仡羋夕霧此時也甩開了謝泠兮的手,“哼!無恥之人,小小年紀居然勾引自己的師父!我不要你假好心!給我滾!”
謝泠兮幫助仡羋夕霧隻是因為她不應該被百裏冥簫這樣對待,可憐她一片癡心錯付,但不代表她可以爬到她的頭上作威作福,“夕霧姑娘。我不懂你們苗疆的習俗,但是想必親哥哥侮辱自己的親妹妹是在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被人允許的,而夕霧姑娘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還不是憑當事者的一張嘴?所以我勸你,若是做不到窺一斑而知全豹的話,還是不要妄加猜測的好。”說罷,謝泠兮也離開了,看了看門口的腳印方向,便去了藥廬。
獨自在房間的仡羋夕霧氣的大聲哭了起來,不停地憤恨的砸著床板。
在藥廬中,百裏瞳小心翼翼的稱著治療傷寒的草藥,而百裏冥簫就坐在丹爐旁,麵無表情的閉目養神。
謝泠兮看了一眼百裏瞳,百裏瞳攤攤雙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百裏冥簫怎麼了,謝泠兮隻好放輕腳步慢慢走到百裏冥簫跟前,在耳邊輕聲喚:“師父,師父——還在生氣嗎?兮兒知道錯了,不該在外人麵前數落師父的不是。”
百裏冥簫眼睛都沒動一下,這時百裏瞳衝謝泠兮勾勾手指,謝泠兮走到他身邊附耳過去:“師父進來的時候怒氣衝衝的,恨不得把藥廬砸了,但是不知怎麼生生給忍了下去,這次可不好哄。師姐您就好自為之吧,我去給那些受災的村民送藥去了。”說完腳底抹油似的立刻跑了出去。
謝泠兮當然知道這次不好哄了,硬著頭皮又走到百裏冥簫的身邊,順手還搬過來一個小矮凳子,坐在那頭正好倚靠在了百裏冥簫的肚子上,“師父,夕霧姑娘因為要帶金蠶來救我,千裏迢迢從苗疆趕來中原,也算是背井離鄉,人家遠來是客,您二話不說,上去就這樣把人家打了一頓,換成是誰心裏也不好受啊。更何況她還傾心於你,於情於理您都不應該這樣做,就算是為兮兒出氣,兮兒那麼大了,難道還不會為自己討回公道嗎?說到底,您根本還把我當成不懂事的小孩子看……”
藥廬裏暖洋洋的,再加上是坐在丹爐旁邊,謝泠兮說話的聲音是越說越小,直到最後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百裏冥簫睜開眼看了看她,原來她已經睡著了。百裏冥簫扯過自己的披風給她蓋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也睡著了。
而被堵在路上的謝淩毅就沒那麼好運了,雪下的異常的大,車都趕不了,鵝毛大雪使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自從知道了自己身邊有人保護,謝淩毅是越發的膽子大,不愁盤纏不夠了也不怕有人追殺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老大是誰,但至少清楚了人家不會害他。
這天,他又趴在客棧裏看雪:“藍塵,你說這雪什麼時候停啊?再這樣下去,慕容颺都要到蘇州了!”
藍塵已經習慣了謝淩毅最近的抱怨,坐在謝淩毅對麵的藍塵也看著雪道:“少爺,您多少先別想那麼多,它總會停的。雪那麼大,您堅持趕路都知道不行,更何況是王爺,人家可比你嬌貴多了。”
謝淩毅聽這話也多覺安慰,反正自己走不了他也走不了才是最好,“也不知道大哥到底在不在蘇州,萬一不在我這一趟不就白跑了?蘇州還有程氏的娘家,哎,要不是因為大哥,我才不去呢。”
藍塵自信的說道:“三小姐說大少爺在,那就一定是在的。”
謝淩毅用筷子敲敲藍塵的額頭,“想清楚再說話,到底誰是你主子?什麼是三小姐說在就是在,難道本少爺說的不是?”
藍塵捂著自己的額頭,“好嘛,少爺說的也是至高無上的真理。”
謝淩毅這才作罷,繼續欣賞起外麵的鵝毛大雪來,“也不知道皇上這次準備怎麼辦?這可是他繼位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雪,這次的雪災是怎麼也跑不掉了。”
藍塵說:“奴婢記得以前夫人在的時候,時常設粥棚給那些吃不上飯的人,人們都說夫人是女菩薩呢。說粥又香又稠,和其他人家的粥一點也不一樣呢。”
謝淩毅也在慢慢回憶,依稀隻記得以前小時候跟著娘親在一個棚子下麵玩,但是做什麼他卻不知道了,想來就是藍塵說的布施了。“貪官汙吏那麼多,哎,真替皇上擔心他國庫的銀子又要被人坑了。”
可藍塵一點都看不出他擔心的樣子,幸災樂禍倒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