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鑽出雲層,透過紙窗射了進來。
光子倒在了床上,慢慢的爬了起來,他雖然受了一些苦,但畢竟沒有傷到筋骨,這一關算是熬過去了。
在家裏休養了兩天,傷好得差不多了,光子給南都市的董少友打了個電話。
“他們已經找到你了?”董少友的心裏一驚,他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如果光子暴露,自己絕對脫不了幹係,那個時候就鬧大了。
思前想後,董少友終於叫來了手下白狼。
白狼長的很白,一米八的身形,彪悍威猛,渾身透著淩厲的殺氣。
不錯,是殺氣,令人心膽俱裂的殺氣!
與其他人不同,白狼是純粹的殺手,他是董家父子秘密收留的亡命徒。隻有最艱巨的任務,董少友才會交給白狼,而白狼也從來沒有讓自己的主人失望。
董少友想了很久,終於舉起手臂,做了一個切斬的動作,白狼心領神會的走出門。
五天後,白狼來到了光子住的地方,他是個謹慎的人,用了兩天的時間靜靜的觀察對方,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才下手。
華夏國對槍支實施管製,非法持槍的罪名很重,即便是白狼這樣的職業殺手殺人,也隻能運用弩箭。
天已經黃昏,夕陽給村莊鍍上了一層淡金色,這是一天中最美的黃昏,也是殺人的季節。
白狼喜歡在秋天殺人,尤其是在夕陽下。被殺者流出的鮮血和夕陽的光輝混合在一處,那種淒美的紅令白狼莫名的興奮。
白狼舉起了弩箭,他的右眼盯著瞄準器,終於光子在瞄準器中出現了。
十字絲對準了光子的太陽穴,白狼準備扣動扳機,這個時候,一道寒光迸射!
一柄弩箭射入了白狼的咽喉,白狼隻覺得喉嚨堵得難受,他雙手猛地用力,扯出了弩箭。
是誰?是誰會伏擊自己?白狼已經沒有能力去思考,他的身體沿著牆根倒下,瞳孔逐漸放大!
外麵的動靜驚動了光子,他走了出來,看見白狼,一切都明白了!
“董少友!”光子的肌肉抽動著,他隻要看見白狼就知道是誰的主意。這個叫白狼的家夥是個可怕的殺手,自己的兄弟六子就是被這家夥一刀切斷了喉嚨!
另外一個疑問隨即浮上心頭,到底是誰殺了白狼?
院牆的另一頭,一個漢子提著一柄先進的弩弓走了出來,看見他光子的眼睛瞪圓了:“黑豹?”
黑豹笑了笑,他走到白狼跟前,將這家夥手中的弩箭收了起來,細心的用白手絹擦幹血跡。黑豹做這一切的時候優雅自然,精心擦拭自己的弩弓就像替情人擦拭著身體,動作極盡溫柔 。
光子站在黑豹麵前,他的眼神很複雜。
夕陽落到了地平線上,兩個男人就這麼麵對麵的站著,任由血色的陽光灑在身上。
“為什麼要救我?”這是光子最想問的問題,自己隻是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無論是黑豹還是方明都犯不著花這麼大的力氣。
“我們老大欣賞你!”
“老大?是方明嗎?”光子難以置信的問,黑豹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軍刀第五小隊的兄弟們都走了過來,其中一名漢子摘下頭套,露出黝黑的臉。
“青皮?是你!”光子震撼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以前的兄弟青皮。他隻知道青皮在一個街區當混混頭子,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
“光子哥,你恐怕還不知道豹哥是幹什麼的吧?”青皮遞過一支煙,給光子點上,他的話讓光子手裏的煙又掉了下去:“豹哥是軍刀第二分堂的堂主!”
軍刀,這個組織是無數混混向往的天堂,青皮竟然加入了軍刀組織。
“光子,想不想跟我幹?點頭留下,搖頭我走!”
黑豹的話短促有力,光子望著遠方,他的目光迷惘:“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我?”
“因為你的骨頭夠硬,我們欣賞骨頭硬的人!”像軍刀這樣的組織是絕對不會容忍叛徒,要的是絕對的忠誠,光子這樣的人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軍刀本部隻有五百多隊員,支撐軍刀龐大組織訊息的都是外圍的人員。這些人員主要以街頭混混為主,這些混混都是獨霸一方的地頭蛇,消息來源廣,構建起軍刀基層的機構。
光子沒有猶豫,他伸出手和黑豹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回到南都,黑豹第一時間將光子帶到了方明的麵前。
方明什麼都沒問,反倒是噓寒問暖了一番,這才叫光子回瑤山總部訓練。
黑豹在一旁傻站著,他是越來越看不透少主的行為。千裏迢迢去抓這麼一個人,搞了這麼幾出,到最後黑豹滿以為方明會問點什麼,結果什麼也沒問。
方明抬起頭,他的眸子裏透著沉穩和智慧。像光子這樣的人,骨子裏是硬漢,這樣的人不能夠用簡單的方法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