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話音一落,不等馮媛有任何反應,拿著銀針的雙手飛快地紮進正確的穴位,可能是第一次紮針,他的手不禁抖了抖。
這一抖使得躺在沙發上的馮媛不禁痛了一下,眉頭微微一蹙,似乎怕陳老擔心一般,硬是沒有叫出聲來。
而作為施針的周元自然也感覺到了馮媛身體顫抖了一下,不免有點微微的擔心,剛剛他的確打抖了,對方竟然顧及自己一般沒有叫出聲,他不禁對此很是感激。
旋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周元再度拿上銀針,此時他那漆黑的眼眸中盡是堅定之色。
過了不知大概多久,馮媛身上已大大小小的布滿了銀針,咋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刺蝟一般。
此時周元早已滿頭大汗,而一旁的李教授則是手裏拿著毛巾,在周元稍微歇息時,上前為其擦拭汗水。
從剛剛這段時間的治療施針來看,李教授早已為之折服,就連這種一般由其他醫生幹的下手工作都被他給接代,甘願地位周元擦拭汗水。
在他看來,達者為師。無論是周元的年紀小,還是沒有資曆,這都完全不能阻礙他他對周元的那股熱忱,他已然明白,自己的那點醫術完全不夠周元看。
“呼!”周元再度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了,雖然馮媛身上都紮滿了銀針,可是隻有真正取到效果的,還是頭頂上的幾個重要穴位。
而作為關鍵所在,周元卻是一直沒有敢紮下去,他擔心自己一針紮歪,就會導致全盤倒坍的後果,那後果極有可能讓馮媛的病情加重,甚至嚴重點,會立即殞命。
接過李教授手中的毛巾,周元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水盆前,將毛巾浸濕,在臉上狠狠地抹了一把。
冰冷的涼水讓他頭腦瞬間清醒,持續的高度集中讓他有點吃不消,這下冰涼的水無疑讓他從那種狀態中舒緩過來。
旋即他嚴肅地看著陳老,沉聲道:“陳老,接下來我就要施最重要的幾針了,若是一會馮奶奶有什麼異常,還請你不要打擾。”
見到周元從來沒有過的嚴肅表情,陳老不禁一怔,剛剛周元在施針的時候精力雖然集中,但是他的神色卻沒有變化,這會的周元儼然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嚴肅無比。
深知其中的危險,陳老狠狠地咬了咬牙,艱難地點了點頭,“好的,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幹擾你。”
得到陳老的承諾,周元再度將目光放在馮媛的頭上,“馮奶奶,注意了,一會我會在你的頭上紮針,若是有不舒適的狀況,麻煩你忍耐一下。”
此時的馮媛很虛弱,“恩,你紮吧!”
朝著李教授點了點頭,周元拿起手中的銀針,細心地找到穴位,果斷地將手中的輕輕地刺了下去。
嘶!剛一針下去,馮媛便渾身一震,仿佛有些痛苦一般,臉都有些扭曲了。
周元連忙說道:“忍住,馮奶奶,一定要堅持住。”
還有幾針,隻需要在全部針紮下後,堅持幾分鍾的時間,讓銀針中的精氣在馮媛身體內傳達一個周天,就能夠初步地抑製住病情。
“繼續!”馮媛痛苦地咬著牙,艱難地開口說道。
周元也不猶豫,立馬拿起銀針,再度落下一針。而之後的幾針,每當周元落下一針,馮媛都會痛苦地顫抖一陣,這幾針下來,竟然耗費的時間比紮滿她全身所需要的時間還多。
“呼!”終於將最後一根銀針落於該去的位置,周元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如同瞬間被抽空了力氣一般,有些虛弱的半倒在沙發前。
陳老看著躺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無比的老伴,心中焦急萬分,他現在是多麼想承受那般痛苦的是自己,若是能夠調換,他寧願用自己餘下的生命換取老伴一天的平安。
時間一滴一滴地溜走,馮媛身上的銀針緩緩地蒸發出一股淡淡的白霧,而馮媛那原本蒼白無比的臉竟然漸漸地恢複了一點紅潤之色。
陳老一直注視著老伴的麵色,見到老伴竟然奇跡般地出現一抹紅潤之色,不禁大喜地說道:“小周,快看,快看,你馮奶奶好像恢複了。”
如同一個雀躍的孩子得到糖果了一般,陳老竟然在包廂中跳了起來,臉上堆滿了興奮之色。
周元睜開有點疲倦的眼睛,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虛弱地開口道:“陳老,還不要急,先等一會,一會我拔出銀針後,您再高興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