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直直的望著,他們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要發生什麼,會發生什麼。
一聲龍吟,一聲虎嘯。一聲比一聲高亢,一聲比一聲嘹亮。好似龍虎相爭,龍不讓虎,虎不懼龍。
歐陽謹不知道這把散發著祥和水藍色氣息的寶劍是從何處而來,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道它是怎麼來的。
他隻覺得右邊的身子像是被一團火光籠罩,而左邊身子卻又猶如墜落在冰窟之中一樣。一邊極寒,一邊極熱。
他一手一劍,一紅一藍,兩把劍猶如絕世神兵,一把熾熱如火,一把深寒似冰。歐陽謹隻覺得自己的丹田撐得好似要爆炸一般,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他像砍柴切菜一般,兩把劍在他的手中依次砍向巨石。他的眼前是一堵阻擋了一切的亂石,但是他在自己的眼中卻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仇敵。
一劍一劍又一劍。猶如砍瓜切菜,舉起,放下,舉起,再放下。
悶響聲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的望著。
“三弟,你在喃喃什麼?”
“虎從雲,龍象生,王者歸……”
過了兩個時辰,突然一聲轟隆巨響,當即霄穹為之震顫,大地瑟瑟發抖。那被堵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洞口終於被破開了一個大洞。
待得碎石漸歇,一位衣衫襤褸,渾身血汙,一手一劍的男子便迎著那飛揚的塵土從漆黑的洞中走了出來。
男子走得非常的吃力,他緩緩地看向了不遠處的眾人,然後他看到了那一襲鵝黃。再然後,他微微一笑,滿足的倒了下去。
這是歐陽謹第幾次昏迷了?到底是第幾次可能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清晨的風溫柔的從窗口遛了進來。歐陽謹醒了,他不知道他昏迷了幾天。
他隻感覺全身連骨頭都是軟的,甚至動一下手指頭都得需要休息很久很久。他將眼睛奮力的睜著。
這裏是一間擺設典雅的小屋,此時他正躺在一張床上。床邊上的蚊帳鑲滿了貝殼,所以他能肯定的一點就是自己還在東海。突然他覺得自己有些累,眼睛也是昏沉沉的,然後緩緩的,緩緩的他又睡過去了……
“三哥,歐陽兄弟沒有事情吧?”
“沒事,歐陽兄隻是體力消耗過度而已,休息幾日,再抓幾副藥調理調理就好了。”
“哦,那就好。”過了一會兒,段天涯又像感歎一樣道:“沒想到歐陽兄的武功如此高強,不僅一個人殺了飛揚跋扈的‘沙氏三雄’,而且還在那黃龍洞中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嗬嗬……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隻要你肯勤於練武,總有一天你也能這麼厲害的。”
“三哥你開玩笑呢?我覺得啊……”
“覺得什麼?”
“我覺得就算是我們四兄弟聯起手來都打不過他一個人。”
“……”
小房間裏突然沉默了起來。這時,一位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子由屋外走了進來。她的手上端著一塊木托盤,盤裏有一碗正冒著熱氣的藥湯。
她緩緩地走了進來,不僅十個手指頭上都纏著紗布,而且那額頭上也布滿了憂愁的關懷。
“啊……無雙姑娘……你來了啊!”
見到段天涯失神,蕭天仇連忙扯了扯他,道:“無雙姑娘,既然你來了,那歐陽兄就交給你了。”說著他又對段天涯道:“四弟,我記得大哥找我們還有事呢,咱們快過去吧!”
段天涯疑惑了片刻,問道:“三哥,大哥什麼時候說找我們有事了?”
“走吧走吧!去了就知道了。”蕭天仇恨鐵不成鋼的將段天涯扯了出去。待兩人離去之後,陸無雙便輕輕的把門重新關了起來,她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男人,然後又看向了窗外。這個季節是快要到夏天了的那個春天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