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事差點讓左鴻憂慮得頭痛欲裂。不過這一次的事情比以往稍微大了許多。
什麼事情呢?通往壽春城的路隻有一條,此路名叫雁蕩澗,三十多年前,魔教因為內亂而在此大戰,那一戰,死傷無數,屍體多得差點可以填滿了整個山澗的路麵。
也因為那一戰,昔日輝煌的天魔教才會甘願如此的一直龜縮於天魔穀之中,養精蓄銳,一養就是三十多年。
眾人停步而視,此澗寬不過三丈,那三丈寬的距離並排三騎而行都會稍嫌擁擠。何況這是數千之軍。
幾人互相斟酌,說著說著,一個個都望向了蕭天仇。
此時他正手執白紙扇,雙眼對著山澗左右觀望,或是歎氣,或是若有所思。
歐陽謹緩緩地走了過去,說道:“蕭兄,你可看出些什麼玄機?”
蕭天仇搖了搖頭,過了半晌他才說出一句話:“此澗不能過!”
他沒有給別人解釋,也沒有給別人回答。說完一句,他就這樣走開了。
眾人不免疑惑,一個看著一個,那心裏簡直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蕭大俠,此澗為什麼不能過呢?”這已經不知道是第一百七八九十個人,還是第多少個人這樣問他了。
最後,把他問煩了他才回道:“此澗據說全長五裏,彎彎曲曲。而且其中殺機四伏,殺氣重重,不要命的話你就去吧!”
說完一句,他又走了。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這時,左鴻來到了歐陽謹的身旁,此時馬元中他們一夥也全都坐在這裏。他直直的走向歐陽謹,看來是把歐陽謹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歐陽少俠,依你看,此澗過得還是過不得?”
歐陽謹怔了怔,過了半晌他才回道:“在下也不敢定奪,此澗看著甚是滲人。”
聽得此話,幾人都回首看向了那狹長的山澗。
狹長的山澗鬼影重重,絲絲寒氣透骨而入,看得眾人不由得個個背心發涼。
就在眾人興高采烈的快要鬧翻之時,不遠處卻晃晃悠悠的來了一行車隊。
長隊一共八輛馬車,每輛車之上都用藏青色的篷布蓋得嚴嚴實實,看那馬匹四肢直繃,那車上拉著的估計是些重實之物。每輛馬車的兩側還各豎著兩麵大旗,大紅錦旗高上上書四個金銘大字:鎮東鏢局。每杆大旗之下還坐有一個武生打扮的人,那車後更是緊跟著四個汗流浹背,負責探路的趟子手。
原來這乃是鎮東鏢局的押鏢隊伍,看這模樣估計是想要通過此澗,去那北邊的壽春城。
鎮東鏢局沒有幾個人熟悉,據小道消息說,這家鏢局乃是坐落於東邊的馭劍城,總鏢頭名曰唐霸,亦是這家鏢局的主人,此人身高五尺四寸(一米七、八左右),生得也是虎背熊腰,乃是巨池城的本地人士。又據其他人說,此人乃是巴蜀那個神秘的唐門中人,不過消息是否屬實,這個就不為人所知了。
眼見鏢車直溜溜的趕了過來,鏢車上的人一個個都穩坐如山,雖然見到如此多執槍扛棒的人,但是每一個人卻都沒有絲毫的驚慌。
鏢車越來越近,“鎮東鏢局”的鏢號直震山嶽。左鴻他們正打算著要不要去喊話時,那青城劍派的掌門人胡青鬆卻自作主張的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你們是何人?”胡青鬆喊道。
“你眼瞎嗎?見到鎮東鏢局的旗號還不快快讓路!”鏢車上的鏢頭可沒有給他好臉色,話還未說完,腰中的劍就“鏘”的一聲拔了出來。
胡青鬆哪受過這檔子的憋屈啊,他在門派之中的時候,那可是人見人尊,人見人敬。這剛一來到中原,一連三番兩次無緣無故的就會受到些小覷。現在,就連著趕馬的馬夫也要欺淩自己。更何況這鏢行的鏢師一般都不是和氣謙禮的嗎?
想到這裏他哪還沉得住氣,隻聽“鏘”的一聲巨響,就見他拔出了自己的腰間佩劍。緊接著一招“青采連城”便斜刺向了馬車之上的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