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啊,你一定要體諒家主啊,這麼些年來就他一個人撐著王府,要養活這麼多的人實屬不易啊。”
“知道了,多謝福叔提醒!”
王來福打心眼裏喜歡段崇義這個年輕人,不管是他的為人還是他的人品都是無可挑剔。然而造化總是弄人,愛情與地位這兩種東西選擇一樣就必須得失去一樣。
這間屋子裏充滿了陽光,比起以前的那一間也寬闊了許多。
“福叔,謝謝你了!”
“唉,飛燕中秋就要嫁給劉逸風了。馭劍城中唐王劉,倘若王劉兩家再不聯手的話,那麼就隻會被唐家永遠的踩在腳下了。”
王有福在自己的心中掙紮了許久,許久之後才將這個消息告訴給段崇義。
得知這個消息,段崇義提著劍就要準備去找王飛燕。
“賢侄且住,除非你現在能夠抵擋唐劉兩家。”
段崇義直直的站在了房門前,他怔怔的看著王有福,王有福卻躲避著他的眼睛。
王有福離去了,看來他在段崇義的身上沒有找到希望,所以他是歎著氣離去的。
這一夜,無風無雨;這一夜,輾轉難眠。
段崇義重新回到了王家,然而這一次他驚起的風波比上次的卻小了許多許多。
家丁們的眼神一直都盯在他們未來的家主劉逸風的身上,討好、獻媚,最後還是討好獻媚。
對於此,段崇義沒有什麼辦法去改變哪怕是任何一點。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這已經是八月初七的日子了。
秋意漸來,涼意陣陣。南方一直都是冷暖先知的地方。
段崇義坐在自己的床邊,他的手中撫摸著裹在劍囊裏麵的淵虹劍。陣陣熟悉的涼意傳來,腦中卻一直想著一個人。
那個人敲門時從來都不講究禮節不禮節的迂腐之道,她喜歡用手時就用手,喜歡用腳時就用腳。或者是手腳一起連用,還記得第一次時她竟然還用撞。
那是他們第一次擁抱,然後在劍塚的山後,在那遍布繁星的夜幕之下。
“唉……”一聲長歎突兀而起,相思之人不經意間便老了好幾十歲。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輕輕的叩門之聲,段崇義抬了抬頭,這個時候他不怎麼想搭理別人。
“砰砰砰!”敲門之聲大了一些,好似是用手直接拍的。
“嘭嘭嘭!”好像是用腳。
段崇義刷的一下便從床上站了起來,三兩步他便跑到了門口。好像是她!
“吱呀。”房門還未開全,一隻秀腳便踹了進來。辛虧段崇義躲閃得快,不然的話這一腳他是逃不了的。
門外一襲翠影,含怒的雙目,高高聳起的瓊鼻,還有兩隻握得緊緊的小拳頭,真的是她。
“飛燕……你……”
“你什麼你!為什麼這麼久才開門?”
“我……我得穿衣服啊。”
“你在睡覺?你出來看看太陽都到哪裏去了!”
“我……我改變不了什麼,所以我隻能睡覺……”
兩個人都靜了下來,四目相對,無奈還是無奈。
“傻木頭,你知道了?”
王飛燕說著,她的眼神裏有幾分期待,有幾分無奈,還有幾分愧疚。
“福叔告訴我的。”
段崇義低下了頭,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了。
“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現在讓你如此的為難。”
聽完此話,王飛燕怔了怔。
是啊,他們倆的經曆也足夠多的。多得可以裝滿一座充滿記憶和無奈的城。
“哎呀,別想了。你瞧你身上的衣服,都破成什麼樣了?走,我帶你買衣服去!”
王飛燕還是像以前一樣,她不由分說的扯著段崇義便走,不管不顧任何人的眼光。
秋風更猛烈了一些,卷起的落葉飄飄灑灑。那紛紛的落葉飄零而來,到底是樹的不挽留還是秋風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