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問話,段崇義連忙回道:“這三年來小子食野而生,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難忘心頭大仇!”
他的意思是雖然過不好,但卻因為心中的大仇沒有輕生。
老叟磕了嗑煙槍,歎道:“可憐你了。”說完他又換了一種語氣問道:“你今日下山可是去報仇的?”
段崇義點了點頭,過了良久他才說道:“這三年來我苦練武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輕手殺掉仇人。”
老叟也沉吟了下來。
“少俠重出江湖,還請珍惜自己。遇見流血屠命之事時,還望少殺無辜。”
“小子謹記老伯肺腑良言!”
不久,一桌家常菜肴便擺滿了桌子。
老婦人取出那酒來時卻隻給老叟倒了一點點,其餘的連壺一起都給擺到了段崇義的麵前。還囑咐道:“給你老伯可得少喝一點,這可是他娶我的那天窖藏的,如今都快五十年了!”
老叟一聽馬上就不樂意了,吹胡子瞪眼的說道:“你這老婆子的胳膊肘怎麼淨往外拐,孩子一來了你就不要我了啊?”
聽得此句,老婦人當即麵上一紅,噌道:“你這老家夥說什麼呢,當著孩子的麵也不知道收斂,什麼都敢往外說,真是老不修!”
看著兩位老人磕絆著嘴,段崇義不由得從心裏感到幸福和羨慕。緊接著他連忙恭敬的把酒給老叟滿滿的滿了一杯。道:“小子怎敢獨飲如此的美酒啊,小子敬老伯一杯!”
兩人一飲而盡,老婦人卻忙提醒老叟少喝一些。
勸來勸去,杯來酒往,到最後連老婦人也喝了不少。
兩老一少像一家人一樣其樂融融,這一夜段崇義睡得十分的香沉。
第二天一早,段崇義取了寄養在此處的馬匹之後便準備辭行。
他臨走的時候準備再給兩位老人一些金銀,然而不管怎麼推勸,兩位老人就是不收,最後搞得段崇義都有些不舍。
兩位老人將段崇義遠遠地送出了村口,待行得遠了回頭望時。
隻見兩位老人摻扶著站在那朝陽之下,他們的手互相緊緊的挽在一起,好像是山盟海誓,從始至終不離不棄。
馬兒蹄裹清風,卷起一片紛紛揚揚的黃沙。
不到半月他便站到了馭劍城的城門口,望著那高高的功名碑,他不由緊緊的握緊了自己的雙拳。
他直直的進了城,直直的對著城中最大最豪華的那家酒樓而去。
“你這個臭……”
店小二話還未說完便被段崇義一腳踹了出去,緊接著一錠黃金破空而去,穩穩的釘在了櫃台之上,一聲響嚇得掌櫃先生手中的算盤“啪嗒”一聲就拍到了地上。
“準備天字第一號,一件黑色的長袍,還有一桶熱水!”
店小二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邊跑到段崇義的身前點頭稱是,一邊卻奇怪自己摔這麼一跤卻是不痛不癢。
銅鏡裏麵是一個男子的麵容,男子年歲二十二三,一身黑色長袍。流雲長發,兩縷青絲飄於身前。一張滄桑的臉上三分堅毅,六分憂鬱,還有一分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黑衣的樣式和王飛燕以前買給他的一模一樣,想到此處,他的雙眼沒來由的便泛起了一層殺意。
殺意透體而出,一旁侍候著的店小二也不禁心驚膽寒。
“給我準備一桌酒菜,恩……要‘窮豬金蘭’、‘雙龍戲珠’和‘女子豆腐’還有兩壺上好的女兒紅!”
一錠白銀臨空而來,穩穩的便落在了店小二的手中,這麼大的一錠銀兩他可是得做一年半載的活計才能賺到的啊。
店小二一邊忍著激動一邊忍著笑意恭敬的說道:“客官稍等,客官要的可是‘熊豬金蘭’、‘魚子豆腐’?”
段崇義麵上突然一紅,扭過頭說道:“你看著辦吧……對了,我要二樓靠窗的那個位置。”
“是不是可以看到蓮花池的那個?”
感情店小二也認出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