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白發的鬼穀竟被穆寧看得心花怒放。那不知平靜了多久的枯朽心髒再次“砰砰砰”地迅速跳了起來。
“把你的手指一隻伸出來。”老家夥曖昧地看了穆寧一眼,然後從納戒中翻出一根針和一個烏黑色的器皿,說道。
不知是否是被老家夥突然轉變的神情嚇到,穆寧伸出手指時竟然渾身一陣惡寒。
“嘶!”鬼穀在穆寧修長的手上來回摩挲了好幾遍,直到後者受不了想要抗議時,鬼穀一針便將他的一根手指紮破,一滴血液迅速冒出,旋即落在了器皿之中。
“十指連心,指尖上的鮮血是人全身上下除了心髒外最為精貴的血液,以你這個始作俑者的精血為引,就能夠吸引出所有的怨靈。”鬼穀說完,便從納戒中翻出了一個白脂玉瓶,在器皿上滴了幾滴其中的銀白色液體。
“先生,這個是什麼?”見到那銀白色液體一滴入自己的血液中,竟然冒出了銀色的璀璨光華,穆寧立刻齷齪地想道:靠,又是一大泡妞利器啊,有了它,還用愁自己那裝純的妹妹不在我胯下浪死。於是馬上好學地問。
“這就是怨靈最為恐懼的‘秘日之銀’,隻要怨靈沾上一點,就永遠無法逃脫它的禁錮。”看到穆寧一臉虔誠的模樣,鬼穀捋了捋花白的胡須,一副誨人不倦地說道。
“哦!”穆寧恍然大悟,好像他聽過這種奇物一般。不過,他眸子一轉,心中暗道一聲不對,旋即馬上開口激將道:“以老先生的強大能力,難道也沒有辦法讓這些該死的怨靈煙消雲散嗎?”
“哼,區區幾隻怨靈,想要它們煙消雲散,不過老朽舉手功夫罷了。”鬼穀聞言立馬變臉,沒有好氣地道。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以老師您如此強大的法力,隻需要稍稍一動手就能讓它們全部灰飛煙滅。隻是不知道老師要怎樣消滅那些該死的怨靈呢?”見到老家夥上鉤,穆寧立刻將他捧上了天,更是直接改口稱“老師”。
“哈哈,你小子果然不是好東西,不過很合老家夥我的胃口,隻是,想要做我的學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哦。”鬼穀這才反應過來,發現上了麵前這個“小調皮”的當,大笑一聲,卻是再次挑逗起了對方。
“呃……”穆寧隻覺渾身一陣惡寒,那種感覺比起靈魂被凍還要恐怖,不過為了偷得這老東西的本領,他隻能咬咬牙,然後湊到了後者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
“好!很好!妙極!極妙!穆寧愛徒果然深知為師的心啊。”穆寧剛剛語畢,便見那老家夥麵色立刻潮紅起來,對麵前的這個臭名昭著的惡少更是連連稱讚。
“承蒙老師抬愛。”穆寧後退兩步,朝著鬼穀長長拜下,算是正式拜師。
“好,待會我們再續師徒情誼,現在,讓你看一下老師的看家本領,有沒有本事學,就看你的造化了。”老來得徒,而且是一個深知自己癖好的徒弟,鬼穀笑得眼角都能夾死蒼蠅。不過,他看了一下天色,見到已是正午,於是馬上臉色一正,真正擺起了架勢。
穆寧則非常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鬼穀站在了庭院中間,翻出一個羅盤,四處比了一下,然後來到了庭院中間偏北的位置上站定,收起羅盤,轉而拿出一個黑色玉瓶,朝麵前的地麵上灑了點紫金色的粉末,旋即再收起玉瓶,拿出了八根刻滿符籙的三尺黑色長釘,每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一根,便對著釘帽念念有詞一遍,然後雙指一彈,三尺長釘便圍繞著那紫金色粉末覆蓋之處的八個方向分別齊根沒入了地底下,肉眼看去,竟然察覺不出任何端倪。最後,鬼穀將盛有穆寧血液的烏黑色器皿放在了八根長釘圍繞的中間,然後隱去了其身形。
“剛才我已經用八根魂釘破壞了它們‘怨念之基’,這樣它們就無處可躲。並在它們的怨念之基上灑了‘紫金焚火’,再加上八根魂釘形成的‘八杖煉獄’,今晚子時,隻要那些怨靈一入這個‘火獄禁製’,便會被焚火燒得隻剩一魂,到時,你隻要搖響這個寶器‘喪魂鍾’,它們的最後一魂,也就都魂飛魄散了。”做完這一切,鬼穀抹去額頭上的汗水,然後來到穆寧麵前,翻出了一個巴掌大小且密密麻麻地刻著玄奧符籙的紫金色銅鈴,遞給了穆寧。
“呃,尊敬的老師,這個是不是隨便找個人來搖就可以了?”見到老家夥竟然將什麼狗屁喪魂鍾遞給自己,穆寧哪敢接,雙手便將自己老師神來的那隻手推了回去。
“解鈴還須係鈴人。”鬼穀不滿地瞪了自己的愛徒一眼,然後將“喪魂鍾”硬塞到後者手中,留下這麼一句話,便率先消失在中庭裏。
“什麼狗屁‘解鈴’又‘係鈴’的?不是說這個是‘鍾’嗎?怎麼又變成了‘鈴’了?”不學無術的穆寧“心不在馬”地罵了一句,就將“喪魂鍾”拋給了自己的兩個手下,見到鬼穀身影就快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便覺背後突然升起一陣惡寒,於是立刻一邊口念“驅魔咒”一邊追趕自己的老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