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依舊沒有答話。
足足一分鍾後，他才再一次讓手下拿過了注射器和藥液。
“因為好玩。”
此刻，他才緩緩開口，說出了這四個字。
下一秒，他沒有絲毫猶豫，更沒有一絲同情的將藥液全都注射進了蘇念念的身體裏。
那是什麼樣的藥，蘇念念不知道。
隨著那冰冷的液體，流進她的身體裏後，她雙目發直，四肢開始一點點變得麻木。
不到一分鍾，她就徹底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再後來發生了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隻是再醒來時，她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人。
家裏臥室的大床上，她被柔軟的大被，嚴嚴實實的裹著。
慕天辰就坐在床邊，緊攥著她的手，眼底盡是疼惜與擔心的望著他。
“我…？”
蘇念念揉著頭，警署房間內發生的一幕又一幕，如同過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李天一…”
他死了，是為了救她，為了堅持他自己心底的信念才送命的。
他本可以有更好的未來……
蘇念念失神的坐在當場，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還打著點滴，就緩緩站起身來。
她想去吊念一下死者。
可這一站，險些扯斷了點滴。
慕天辰豁然起身，直接將小女人壓倒在了床上。
“蘇念念，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嗎？”
他吼著，心裏五味陳雜。
他怎麼都無法想象，他的小女人在醒來後，第一個喊的竟然是李天一的名字。
“我知道…”
她無助又無力的說著，慕天辰卻是不太信。
“如果你知道，你告訴我，我是誰？說出我的名字！”
他吼著，眼底多了幾抹的瘋狂之色。
“你是我老公，是慕天辰。”
蘇念念的話，平息了那男人心底大半的震怒與滿滿的醋意。
“那為什麼要喊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追問著。
蘇念念愕然的望向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為了救我，才會死的。我隻是…”
“你在胡說什麼？”
慕天辰皺眉，原本平息的怒火，又一次熊熊燃燒。
那怒火中，夾雜著醋意。
“蘇念念，你覺得是他救了你？還是你心裏希望是他救了你？”
慕天辰追問著，用力的抓住了小女人的肩頭，搖晃著她，“你給我清醒一點，不要再說胡話了。為什麼，你醒來要口口聲聲的念著別的男人。是我救了你啊，是我！”
他強調著，蘇念念恍然。
難道，那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嗎？
不，不是。
那一切都是那樣的清楚，那樣的真實。
“槍，槍在哪？”
蘇念念慌亂的找著。
慕天辰又好氣又心疼的將槍遞給了她。
打開了槍膛，赫然還有四發子彈，躺在槍中。
慕天辰給她的小手槍，是一柄有六發子彈的手槍。
在慕家公館地下時，她開了兩槍。在警署時，她開了一槍。
她的槍裏應該隻剩三發子彈才對，為什麼會多出一發！
喘息著，她將子彈都倒了出來，一個個細細的比照著，希望發現不同。
“丫頭，你到底怎麼了？”慕天辰在一旁看著，除了吃醋小女人喊了別人的名字，更多的他是心痛，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