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走到床前,無語道:
“二公主,你要是再哭,到時被你父王知道,你父王一怒之下,我的這顆腦袋恐怕就得和我的身體鬧分居了!”
玉子蘭正哭得起勁,冷不防聽到吳天的調侃,破涕為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哼,你既然知道我是二公主,還敢還手,你膽子可真不小,你是怎麼知道的。”
吳天將前因後果全盤托出,說出無缺公子在信中提到“玉紫蘭”,聯想到自己二人相遇後的種種事情,自然猜出此玉子蘭就是彼玉紫蘭。不過提到無缺公子已死,其坐下妖獸陽炎雀所作所為,玉子蘭也感動不已,搖搖頭哽咽道:
“沒想到,那麼出色的無缺公子竟也身死道消,在那荒山野嶺了卻此生,父王,你這次做的太過分了!”
吳天聞聽此言,疑惑不解道:
“你不是被他擄走的嗎?怎麼不恨他?”
玉子蘭奇怪地看著吳天說道:
“你不會以為,真是他把我擄走的吧?”
“對啊,他在遺書中就是這麼說的。”
玉紫蘭搖搖頭,哀傷地說道:
“當然不是,若我執意抵抗,他怎能將我擄出?是我從小看到書中描寫的壯闊世間,不禁神往不已,準備隨他一起遊曆三界。不料父王不同意,派人想將我追回,他們發生爭吵,打了起來。沒想到那時無缺公子看起來沒有大傷,卻早已受到重創。若不是我這麼任性,他又怎會……”
玉紫蘭說完又撲在床上大哭起來,吳天皺皺眉感到有些不對,這玉紫蘭不像是個公主,倒有點像個災星。風無缺遇到她死了,王二虎遇到她差點死了,更倒黴的是:哥差點也死了!看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哥這命薄福淺的人招惹不了你這公主,還是乘早開溜為好。至於一起去參加俠探選拔?還是回家問問你那位父王再說吧!搞不好到時他派出一位神武,好吧,就是靈武強者自己也得完蛋。
想到此處,吳天已準備今晚偷偷出城,快點跑路。玉紫蘭哭了一會,吳天安慰兩句,隨後拿出一把扇子遞給她說道:
“這是我在風無缺身上找到的,名叫翩翩起舞扇,是他的靈階武器。我不喜歡扇子,就送給你吧!不過沒有靈氣催動,也就比凡階武器好一點罷了。”
玉紫蘭接過扇子,緩緩展開,扇子約莫一尺五長,扇麵潔白柔韌,不知是什麼材料所織。扇骨細長堅硬,似乎是海底萬年藍金所煉,萬年藍金產於深海海底,是煉製靈階武器的上好材料。扇麵上有一朵怒放的瓊花,在扇麵邊緣題著一首小詩
“年少輕狂心自傲,吾欲乘風任逍遙。
紅塵瑣事多煩惱,何不揮刀全斬掉。”
玉紫蘭輕輕念著那首小詩,想起那位因為自己而死的無缺公子,不由悲從中來,淚水不停從臉頰劃過。吳天看著這首詩,仿佛看到一位白衣如雪的男子站在山巔,對著大好人間放聲高歌,不由也感到一陣悲傷。二人站立良久,吳天終於覺得尷尬,起身向玉紫蘭告辭。
“恐怕此次就是我倆最後一麵,日後我們一個飄泊三界,一個深宮桂苑,再無相見之日,我隻能祝你幸福。”
吳天心底默默想到,雖有一絲悵惋,但終究二者不是一路人。我們在美麗的季節相遇,開著年少絢爛的花;匆匆擦肩而過,花已殘,人飄散;祝君前路無限好,再相逢時相聚難。
黎明時分,天色微明,月光微暗,疏影橫斜,暗香浮動。這是定遠城一帶的芙蓉盛開,清香饒人鼻梁,久久不散。吳天騎著一匹獨角雷馬緩緩從城門走出,回頭望著府堂方向不由感到一陣惆悵。但前路漫漫,自己才剛剛踏上征程,哪裏能停下腳步。吳天挺直腰梁,一甩馬鞭,向前飛奔而去。
玉川河官道邊,一匹雷馬正在飲水,吳天坐在一棵樹下休息。現在是中午時分,天氣炎熱,路上行人欲斷魂,官道上空空蕩蕩沒有一個行人。吳天望著玉川河滾滾不息的河水,陷入沉思中。玉川河是聖河的一條支流,聖河自洪荒山脈發源,穿過西原的青原王國、藍心王國,流過中部平原的聖玄帝國,再橫穿狂風大草原,經過西南的風靈王國、南雲王國彙入南海,是人間界四大河流之一。
吳天正在欣賞著玉川河寬達十裏的河麵,冷不防一聲陰笑傳來:
“小子,為你自己的墳墓找好了嗎?”
吳天翻身而起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