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男人。
簡直太犯規了。
“小姐，咱們是不是可以啟程了？”芙蘭提著裙子小跑過來。
顏霜遲順著她來的方向一看，隻見自家馬車正停在拐角，旁邊是一家燒餅鋪子。
她想了想，還是從錢袋裏掏出一錠銀子給芙蘭，“去多買幾個餅，路上吃。”
“小姐，不吃糕點啦？”
顏霜遲沒答話，撫了撫額，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蘇漾跟著她，腳步緩慢，一瘸一拐的。
芙蘭“噗嗤”一笑，走在蘇漾旁邊，低聲問：“蘇公子又惹小姐生氣啦？”
“噓……”蘇漾隻是笑，悄悄告訴她，“咱家醋壇子翻了。”
芙蘭一臉恍然大悟。
……
又走上荒無人煙的鄉道，馬車顛簸顛簸的，顏霜遲打了好幾次盹兒，都被顛醒了，心情煩躁而鬱悶。
反觀蘇漾那家夥，閑閑地倚在另一方軟塌上，捧著本《資治通鑒》看得正酣。
“喂，我的話本子呢？”她揚了揚下巴。
蘇漾笑了一下，去書架上尋。
“《天才小王妃》？”他麵不改色地念出來，“還是這本，《腹黑美嬌娘》？”
顏霜遲一記眼刀射過去。
“哦哦，還有一本，《強勢纏綿：夫君大人的小妖精》。”
說著，他拿了這本出來，放到桌子上，“這個聽起來還不錯。”
……人不可貌相啊，原來相國大人如此重口味。
顏霜遲一臉嫌棄地望著他，將那本《資治通鑒》搶了過來，然後把話本子往他那邊一推，“你喜歡送你好了。”
蘇漾笑了笑，收起薄薄的話本子，萬分珍惜地用袖口擦了擦，一本正經喃喃道：“顏顏送的，得好生保管。”
顏霜遲忍俊不禁，連忙將書舉了起來，擋住她越發上揚的嘴角。
半個時辰光景，顏霜遲看書看得昏昏欲睡，話本子果真是比《資治通鑒》好看，那廝始終目光專注，看得津津有味。
“是不是很好看？欲罷不能回味無窮了吧？”她忍不住逗他，“還鄙視我不？”
蘇漾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的確要多看看這些話本子，好知道你們這些小姑娘，到底在想些什麼。”
顏霜遲隱隱覺得這廝語氣不對，卻並未多想。
“……我可不是小姑娘。”好歹心理年齡也二十好幾了。
“也是。”蘇漾望著她，意味深長，“年已及笄，能嫁人了。”
顏霜遲仿佛能知道他下一句要說什麼，做好了智能屏蔽的準備。
蘇漾卻是放下了話本子，攤開在桌上，托著腮問她：“顏顏是看上哪位王爺了？”
“啊？什麼？”畫風有點出人意料，顏霜遲腦洞沒接上。
“我知道，對你們這些小姑娘來說，就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抵不過人家一個出身高貴。”他歎了口氣，“隻不過，顏顏，你若真看上哪位王爺，也千萬莫要是南陽王。他，並非良人……”
“我——我沒有。”若不是因為那坑爹係統發布的任務，她早和蕭明珩劃清界限了。
蘇漾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不信？
顏霜遲心底一陣酸澀，可見他垂眸翻著書頁，目光卻並無焦距，一時間，竟開不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