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霜遲回去換了身男裝,就喜滋滋往賭坊去了。
京城最大的賭坊,亦是整個大渝最奢華的賭坊,果真名不虛傳。坐落在十方街最繁華的路段,雕梁畫棟的獨樓,仿若金磚堆砌,琉璃瓦片鋪就,簷角掛著造型精美的金鉤流蘇。賭坊足足有四五層之高,在周圍的小商鋪中間鶴立雞群。
樓中央掛一塊金碧輝煌的牌匾,字體大氣磅礴,寫著“萬金坊”三字。
裏麵熱鬧非凡,隔著街都能聽見喧嘩之聲。
顏霜遲油然而生一種即將進入高級會所的錯覺,心中還有一絲小緊張。
她先是輾轉看了幾桌熱鬧,才選了一桌坐下。
大堂裏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這小公子什麼來頭?”
“膽兒也太大了吧!那可是萬金坊老板!從不失手的!”
“嘖嘖,看著麵生,八成是不懂行,慘嘍!”
“說不定是位高人呢。來來來,看熱鬧!”
不到一分鍾時間,賭桌旁就站滿了人。
顏霜遲被這種耍猴似的注視弄得有點不爽,但為了銀子,暫且忍了。
賭坊老板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年,長相邪肆,彎著一雙桃花眼和性感薄唇,斜靠在椅子上,指尖輕輕一扣桌麵:“這位公子,我們開始吧?”
顏霜遲將所有銀兩放上桌,拂袖,懶懶地靠上椅背:“請。”
那青年輕笑一聲,手中捏著一壺骰子搖了起來。
搖聲清脆,速度極快,肉眼凡胎怕是連動作都看不清楚。
可顏霜遲是習武之人,稍稍凝神,那青年揮舞的手臂在她眼中便猶如慢放鏡頭。
還是有點暈眼。她索性閉上了眼睛揉額頭。
這一下意識的舉動看在圍觀群眾眼裏,竟然又給她添了幾分神秘。
“喂,我覺得這小公子不簡單。”
“看他那勝券在握的樣,這次顧老板不知道能不能贏。”
“嗬,你幾時見顧老板輸過錢?”
“看吧看吧,要開了。”
那青年放下骰子,抬眼對顏霜遲一揚唇:“下注吧。”
顏霜遲神色淡定,看著眼前飄浮著的係統麵板,忽然一笑:“顧老板,咱們不如換個玩法?”
顧老板似乎來了些興趣,坐直了身,胳膊搭在賭桌上,“好,你想怎麼玩?”
“押大小也太沒意思了,不如猜點數?”
話音剛落,周圍就炸了。
“這人不是瘋了吧?”
“猜點數可是五十倍!他輸得起嗎?”
“瘋了,真是瘋了……自萬金坊開業以來,沒幾個人敢這麼玩兒。”
顏霜遲邊聽邊在心裏偷笑。這兒上下五千年,開了掛的恐怕就隻她一個,當然沒人敢這麼玩。
顧老板笑意漸濃,饒有興味地望著她說:“好。”
顏霜遲盯著顧老板麵前的檀木蓋子,輕輕啟唇::“四,五,六。”
顧老板眸色一深,隨即笑著拿開蓋子。
全場嘩然。
“恭喜這位公子。”顧老板淡淡開口。
顏霜遲狡黠一笑,收好贏來的數千兩銀票,然後起身。
顧老板接過小廝端來的茶,閉眼嗅了嗅,叫住她:“怎麼,不多玩幾次?”
顏霜遲坦率道:“怕你傾家蕩產。”
這話說得並不誇張。
方才她下的賭注五十兩,贏了兩千五百兩,下一把再拿三千兩上去,贏了就是十五萬兩,照這樣來五次,這賭坊怕是都要歸她了。
外掛真的好可怕。
她沒那麼大胃口,隻想餐餐有肉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