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霜遲瞬間腦補了以往看過的宮鬥劇情節,斷定這皇後鍾氏一定話裏有話。
本來她是沒什麼好擔心的,這女人再笑裏藏刀,她也是皇帝的皇姐,又不是與她爭寵的妃嬪,可是想起蘇漾那日的囑托,她又不得不多留個心眼了。
“皇後娘娘說笑了,本宮和皇上十餘年未見,又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眼下……唉,皇上不過看本宮可憐罷了,哪比得上皇後娘娘自小尊貴,得皇上聖寵不衰。”
適當恭維一下這位,總是沒錯的。
果不其然,皇後聽完眉眼都笑了:“皇姐這話太折煞本宮了,本宮自皇上未登基時便伴君左右,如今與後宮裏的鶯鶯燕燕相比,儼然人老珠黃了,皇上去昭仁宮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往後有皇姐在,還得仰仗皇姐照顧了。”
顏霜遲想起那日在永壽宮見聞,不覺一笑:“皇後娘娘風華正茂,那些乳臭未幹的丫頭,哪能和皇後娘娘相提並論。”
皇後亦笑了笑,當是收下這句誇讚。
可能是接連兩天失眠到半夜,顏霜遲嗓子一直不太舒服,這會兒竟止不住咳嗽起來。
“皇姐臉色不太好,是否夜裏睡不安穩?”皇後微微皺眉,“天氣雖入了春,可眼瞧著有些倒春寒的跡象,皇姐早晚可得注意保暖。”
“無妨,可能是著了些涼,本宮自幼身子骨就不弱,這點兒涼不算什麼。”顏霜遲喝口茶潤了潤嗓子,“有勞皇後關心了。”
“關心皇姐自是應該的。”皇後朝身旁宮女使了個眼色,便從宮女手裏接過一方錦盒,遞給顏霜遲,“聽聞皇姐這兒得了太後皇上許多賞賜,應是什麼都不缺,旁的東西拿過來未免落俗套。本宮平日裏閑來無事,就愛擺弄些香粉香草,這盒子裏是本宮親手配的香,晚睡時點上些,有助安眠。”
顏霜遲笑著接過:“那便多謝皇後了。”
皇後待到午膳時分便走了,顏霜遲突發奇想,讓湘芝在院子裏的兩棵樹之間綁了個簡易吊床,午睡便躺在那上麵睡。
“公主,您真的要在這上麵睡覺?這可萬萬使不得!摔了可怎麼辦?”湘芝嚇壞了,忙捧著她胳膊苦苦地勸,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
“哎呀沒事的,可穩著呢,你看——”說著她還在上麵使勁搖搖晃晃了一陣。
湘芝膽兒都快嚇沒了,“公主!奴婢求求您了,要午睡去屋裏睡吧,要不奴婢給您把躺椅搬出來?”
顏霜遲皺眉:“我不要,這個多舒服,你也來試試就知道了。”
“……奴婢不敢。”
“你不會沒蕩過秋千吧?這有什麼好怕的?”這裏的丫頭可真膽小。
其實以她現在的武功,像電視裏的小龍女那樣牽根繩子睡覺說不定也是可以的,就怕真嚇著這丫頭了,她才不敢一試。
湘芝攥著手指站在旁邊:“秋千……可是這不一樣啊,這小布網子哪能承得住公主躺在上麵睡覺……”
“你是覺得本宮重嘍?”顏霜遲隨口調侃道。
湘芝“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