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玄嵐自作主張坑了兩位主子的事，直到現在想起顏霜遲的反應還令人膽顫，白芷牙齒磕了磕唇，不敢多話了。
正好有人敗興而歸，顏霜遲拉著白芷趁虛而入，往裏麵走了些，踮踮腳就能看見中間的景象。
又換了兩個男人，彼此不待見地對視一眼，開始比賽。
“這個真的很難喔。”有旁觀的小姑娘和同伴說，“打到荷包也沒有用的啦，如果上麵的繩子不斷，它是不會掉下來的。”
另外一個小姑娘點點頭：“十多個人了，到現在還沒有打中一個呢。這花家的小姐是故意為難人的吧？”
“誰知道呢。”
“走吧，不看了不看了，娘親讓我去夜市給她買吃的呢，不能回去太晚啦。”
“嗯嗯，我們走。”
於是顏霜遲和白芷又往前站了些。
這兩個男人依然無功而返。
接連換了幾波人挑戰，無果，圍觀的群眾大多意興闌珊，離開了。
顏霜遲默默觀察許久，有些躍躍欲試。
她拍拍白芷的肩，說了聲：“等我。”然後往前走去。
“還有人要挑戰嗎？”聲音來自閣樓上。
顏霜遲抬頭望去，是個穿著紅色襦裙的大娘，手裏拿著紅色絲絹，邊說話，邊抬起手撫了撫發髻，姿態妖嬈。
話音未落，一個搖著折扇的公子站到顏霜遲對麵，一身月白色長袍，氣質淡雅出塵。
他收了扇，朝顏霜遲抱拳，“小兄弟，在下段晨歡。”
“嚴月。”顏霜遲回禮的時候，才發現這位段公子長得還不賴。滿分十分的話，這顏值妥妥的能打九分。
十分的自然是自家夫君了。
“小兄弟先請吧。”段晨歡勾唇一笑，微微揚起扇子示意。
顏霜遲也不假意客套，從盤子裏挑了顆大小形狀都尚可的石子，對準了正中間那個荷包上方，用彈弓打了出去。
力道不夠，落點比預料的低了一點，於是荷包晃了晃，卻沒掉下來。
段晨歡緊接著嚐試，和她是同樣情況。
有點棋逢對手的感覺，顏霜遲不禁對這人多了一分注意。
前幾把，兩個人各自都在找感覺，不知道第幾次的時候，顏霜遲精準地打落了第一個荷包，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
段晨歡緊隨其後，也打落了一個。
接下來，兩人都很順利，木板上的荷包越來越少，圍觀的人卻越來越多。
“沒想到小兄弟如此厲害。”段晨歡帶著笑腔道。
顏霜遲也回以一笑：“彼此彼此，大哥也很厲害。”
段晨歡挑了顆石子，睨她：“那就看今日，鹿死誰手了。”
最後，木板上僅剩下兩個荷包。
顏霜遲凝神，成功打掉了右邊那個，然後轉過身，準備欣賞段晨歡的表演。
段晨歡卻沒有伸手去選石子了，而是把彈弓放回了原處。
顏霜遲顰眉。
“小兄弟，這贏了的人，可是要娶花家大小姐的。”段晨歡意有所指地望著她笑。
顏霜遲心裏“咯噔”一下，仿佛被雷劈。
她幹笑兩聲，“大哥，還剩最後一個，你將它打下來，咱們便是平手了。”
段晨歡抖開折扇，唇畔笑意更深，搖了搖頭。
他往前走兩步，站得離顏霜遲很近，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道：“最後一個荷包不好看，我突然不想要了。這位姑娘，恭喜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