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到啟程之前,爽過了的某人一直坐著冷板凳。
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顏霜遲不同情更不想理他。
其實她也覺得自從肚子裏踹了個寶,自己的脾氣簡直要衝天了,但又實在忍不住。隻好委屈某人先受著。
“夫人,那家糕點鋪子今天沒開門。”客棧門口,馬車已經準備就緒,玄嵐無功而返,小心翼翼地對顏霜遲說。
她滑開一側車門望向他,秀眉緊顰:“沒有就去另一家啊。”
玄嵐默了一秒,道:“……可是您上次說那家不好吃。”
“說不定今天就好吃了呢?你怎麼這麼木啊,鎮子裏總共就兩家糕點鋪,有總比沒有好吧!快去!”
玄嵐被懟得麵色泛紅,瞅了一眼自家公子,後者隻是淡淡笑著不打算幫腔,是了,這些天公子也不好過。
於是玄嵐摸摸後腦勺,去買了。
白芷在給馬喂糧草,車門又被重重地關上。
顏霜遲半靠在軟塌上,身後墊了兩三個墊子,桌上還放著喝完的藥碗,和一張蜜餞的包裝紙。
車廂角落的地方,有一個三層小書架,其中兩層都是言情話本子。
顏霜遲手裏拿著一本《妖孽王爺傾城妃》正在看。
蘇漾也在看書,自然不會是沒有營養的話本子。其實他一直不能理解,都快當孩子媽了的某人到底為什麼還喜歡看那種東西。
明明那些男主角一個也沒他帥。
看著女人輕輕把手指放進嘴裏,傻嗬嗬地彎著唇的模樣,他又不自覺笑了。
“笑什麼?”顏霜遲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剛剛看到精彩戲碼,女主手撕綠茶婊的情節,這家夥一笑,她就覺得是在嘲笑她,瞬間心情不美麗。
蘇漾抿抿唇,伸手越過中間的小案幾,將她垂在臉頰邊的頭發撥到耳後,“你方才的樣子,可千萬不要給別人看到。”
顏霜遲眉心一皺:“為什麼?”
“因為,我怕人家以為我蘇行之的夫人是個——”他頓了頓,沒再繼續,隻依舊含著笑看她,眼中是滿滿的調侃夾著寵溺。
顏霜遲卷起話本子就要敲人,被他跨過去攔下。
“別別別。”蘇漾手撐在她兩旁,俯身護住,朗聲笑著,眼睛快要彎成月牙,“當心肚子,一會兒又叫疼。”
“那是誰故意氣我?”
他屈指刮她鼻梁:“不禁逗。”
顏霜遲眼睛裏直竄火:“誰不禁逗?”
“……我。”蘇漾隻好妥協,親了親她的唇瓣算是哄她,“別生氣了,嗯?”
顏霜遲本就對這廝的美色沒有抵抗力,隻要不觸碰底線,發小脾氣鬧別扭哪次不是一哄就好的?典型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再嚴重些來一炮也就冰釋前嫌了。
“……我才不是被你哄好的。”她嘴硬道,“我是為了我女兒,為了胎教。”
蘇漾笑:“你怎麼就知道是女兒?”
距離太近,顏霜遲被他看得臉發熱,“我才不像你,重男輕女呢,兒子女兒我都喜歡。”
“誰說我重男輕女了?嗯?”蘇漾敲她額頭,“小腦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