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瞥了一眼她平平的肚子,駁回得很幹脆:“不行。”

“就玩一下下啊。”她甕聲甕氣地撒嬌,“我保證很小心很小心,嗯?”

“你可以保證很小心。”他側過身,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眉頭似顰非顰,唇角的弧度看上去很嚴肅,“那萬一呢?”

“沒有萬一。”顏霜遲舉起另一隻手,五根手指並攏朝天,信誓旦旦。

蘇漾不置可否,抿著唇,鬆開她的下巴,人也轉了回來,繼續看書。

顏霜遲:“……”

這人的態度,可以說是很強硬了。

顏霜遲又百無聊賴地翻了幾頁話本子,還是放不下蠢蠢欲動的念頭,就好像不遠處的秋千正在向她招手,無聲地邀請。

秋千和吊床是她的執念。

當初在錦蘭宮的院子裏,她每天都要寵幸一兩次的。

可惜如今她的身子完全不能由自己做主。

努了努嘴,她側過身,整個人掛在蘇漾身上,嬌滴滴地喊他:“夫君~~”

“嗯?”他緩緩放下書,揉著胸前黑乎乎的後腦勺,尾音帶了濃濃的笑意。

顏霜遲抬起頭,對著他的臉“啵”了一口,眼神乖得像隻小兔子:“夫君,親愛的,人家想玩那個……”

一邊說,她還伸出小拇指勾住對方的小拇指,晃來晃去。

“真那麼想?”蘇漾挑眉,順了一下她耳旁的發。

“嗯嗯。”顏霜遲點頭如搗蒜。

“那去吧。”他無奈,手掌拍在她肩上,指腹摩了摩,不放心的語氣像個老父親:“隻能玩一會兒,讓白芷輕點推,知道嗎?”

顏霜遲被自己的念頭逗笑了,但也隻是悶在心裏笑笑,哪敢再在他麵前提“爹”這個字,得了準許,轉身就往秋千那裏跑。

“等等。”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顏霜遲心裏“咯噔”一下,腳步倏地停住。

這廝莫非要反悔了?

顏霜遲回頭望著他走過來,內心湧起一股叫爺爺的衝動。

不就是想玩個秋千至於麼……

“走慢點,別毛毛躁躁的。”

蘇漾攬住她的肩,不疾不徐地把她帶過去,然後把那看上去年代有些久遠了的秋千從上到下從頭到尾,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

完事囑咐白芷:“輕點兒推,注意安全。”

“是,公子。”

顏霜遲朝白芷吐了吐舌頭。

白芷嘻嘻笑了笑,走到她身後,手扶上繩索,“夫人坐穩啦。”

“坐穩啦。”

不等白芷動手,她自己已經用腳一蹬地麵,秋千緩緩地前後晃動起來。而每次經過最低點,她又再蹬一下,幾個來回,就蕩得越來越高。

白芷一邊用手壓繩子,一邊小心護著秋千上的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夫人別蹬了,再高就太危險啦。”

好在顏霜遲也不是不懂事,聽了她的提醒沒有再蓄力,微微仰著頭,歡聲笑著,享受難得的自在。

這陣子蘇漾護她跟護寶貝似的,連走路都不能大跨步,今天完全是天時地利人和加上她的不要臉,才讓那廝色令智昏,放任了一回。

下一次這麼玩耍,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