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是獸人的表演時間,把幾個重傷的同伴交給新來的夥伴後,薩爾拿著獸人苦力手裏亮閃閃的短斧,領著其他另外五個獸人勇士利用敏捷的身手開始對重裝方陣後背進行偷襲。
十幾分鍾後,就有七八個重重步兵在薩爾六人的偷襲下失去戰鬥力,他們雖然都身穿板甲,防禦力驚人,但這些狡猾的獸人斧頭卻不用斧頭劈砍他們的身體,而是斧頭反握,敲擊他們頭盔的後腦部位,一擊不管有沒有擊中,轉身就跑。而幾個獸人勇士多次偷襲偶爾來不及及時跑開,也身受不少劍傷,不過以他們強悍的肉身來說,這種傷勢根本不影響戰鬥力。
麵對這種潑皮打法,那個人族指揮官也是素手無策了,別說他現在就隻有49個重裝步兵,就是有100個供他指揮,想要把獸人逼到一個角落裏,慢慢的磨殺都很有難度。古拉巴什競技場中心決鬥區的麵積實在是太大了,長寬都超過300米,獸人隻要想跑,肯定是有地方跑的。而獸人勇士跑到他們身後偷襲,他們頻繁變陣,總會有出錯的時候。
不聯合防禦的話,身穿重甲手持巨盾,行動緩慢的重裝步兵更容易被各個擊破。如果脫掉身上的重甲跟扔掉手中的巨盾,那他們優勢瞬間會變劣勢。獸人苦力的力量就和初級戰士在伯仲之間,而眼前這幾個獸人角鬥士可是成功擊殺了兩頭二階魔獸的強者,並不是一般的獸人勇士可以向比擬。
看著沒有被偷襲到的重裝步兵在不斷的變換陣型後,不停的喘著粗氣,那個指揮官手勢一邊,所有重裝步兵停止奔跑,迅速圍成一個圓形防禦陣型。既然獲勝無望,那幹脆放棄進攻,保持防禦姿態,把幾個受傷的的步兵圍在中心。這也是整個指揮官目前能做的最佳決定了。
看到他們圍得跟鐵通似的,薩爾也讓同伴停止進攻,眉頭微皺。
“哼哼,你們這群下賤的奴隸,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擊敗我們了嗎?有種正麵公平的決一勝負!你們獸人的榮譽呢?”那個指揮官知道他們這樣的行為可以暫時立於不敗之地,但在數萬觀眾的眼中,卻已經是丟臉至極了。為了化解這種尷尬的局麵,他隻能出言嘲諷,希望獸人會為了所謂的榮譽與他們正麵交鋒。他的話音剛落,數萬人族觀眾又開始謾罵起獸人起來。
可能是被他這麼一激,還是受現場觀眾的影響,之前跟薩爾一起戰鬥的一個高大獸人勇士忍不住就要向步兵方陣衝去。
“多哥,偉大的古祭師大人關注著我們!”看到自己的夥伴暴走,薩爾厲聲喝道。
那個獸人角鬥士聞言立馬止住衝鋒的步伐,一臉惶恐的退回薩爾身旁。
回歸獸神的懷抱是每個獸人死後最大的願望,所以作為溝通先祖之魂跟獸神的薩滿法師在每個獸人心中都有極高的地位。
見高大獸人退回自己身邊後,薩爾向著步兵方陣走了幾步,厲聲道,“我們不是奴隸,我們是部落勇敢的戰士。我們勇武並不代表我們愚蠢,競技場高層本意安排二十個獸人苦力跟你們五十個身負重甲巨盾的士兵決鬥。屠殺我們部落的平民就能體現出你們人族軍人的榮譽麼?”
現場也頓時鴉雀無聲,他們大多數人知道競技場高層的安排,就是想讓他們看一場針對獸人的屠殺表演。但被薩爾道破後,他們顯得極不自然,臉皮再厚的人也不敢繼續喧嘩。
“同樣是戰士,我們以六人之力對抗你們四十幾人,還想激怒我們用血肉之軀去衝撞你們的重甲巨盾,這樣才算公平對決?可笑!戰士的榮譽!你們不配擁有!”
那個指揮官為之一窒,老臉漲紅,一時無言以對。
薩爾又向前走了幾步,用斧頭指著那名步兵指揮官吼道,“我們獸人是最勇敢的戰士,我們接受任何形式的挑戰。而作為人族的戰士,你們可敢正麵公平與我們一戰。”
聽到薩爾的怒吼,那名人族指揮官表情也變得肅穆起來。他是經過第二次人獸大戰的洗禮的老兵,退伍後因為窮困潦倒被競技場高層聘請訓練重步兵。軍人的榮譽深入骨髓,他曾也算是天之驕子,是最英勇的戰士,他的體內,流淌的是最高傲的血液,是真正的人類勇士的血液。
指揮官看著身後三十幾個自己教導出來的重裝步兵,從他們的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東西,那是一抹決然,那是一股視榮耀重過生命的戰士的尊嚴。
指揮官忽然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他看著這些步兵,朗聲大笑道:“能夠和各位共同戰鬥,是我的榮幸。造成目前的局麵,都是我的責任,是我指揮的失敗,我對不起大家。”說完對著身後的同伴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