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父?”杜文岑輕聲念道,眼中充滿了疑色,對老乞丐並沒有放鬆警惕。
黃父雖然長相邋遢,渾身充滿了惡臭,十足乞丐模樣,但是此人的行跡卻有些詭秘,而且對於周府院內的事情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甚至連鬼怪為何要圈養周府的人,它是如何修煉的,黃父都知道的十分清晰,這讓人不得不防。
“怎麼小輩,沒有聽過我的大名嗎?”黃父鬆開腳趾,嗅了嗅雙手,一臉陶醉自得的說道。
“周府鬼事你為何會知道如此的清楚?”杜文岑臉色微白的問道,這個老乞丐實在是邋遢,他一身的臭味讓人不敢恭維。
黃父站了起來,拍打著屁股上的灰塵,指了指身旁的紅銅門說道:“老乞丐我時常在這此處乞討……是個天不收,地不要的苦鬼,活的久了自然就知道一些事情,嘿嘿!”
“小鬼們放心,爺爺我並沒有惡意,告訴你們這些事情,也是為了早日替天行道,消滅那個鬼怪,哈哈!”黃父瘋瘋癲癲的狂笑道,說完也不再去看杜文岑兩人,搖晃著身體,慢步的向益橋走去。
杜文岑看向石偲,麵色凝重的輕聲詢問道:“石頭怎麼辦?那個老家夥的話可信與否,我觀他並非常人,我怕其中有詐”
點點頭,石偲眯著虎目看向遠去的黃父,也十分疑惑的說道:“那個乞丐雖然沒有任何的修為,但是我卻能感覺出他身體內的古怪,似乎總有一層黑霧籠罩,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本質”
“但這周府院內,我們是必須要進去一探,可不能等那周家被鬼怪啃食的幹淨,那樣我們的銀子可就沒了著落啊!”杜文岑深深的看著紅銅門,搖頭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翻牆而入,鬼怪最懼怕的便是純陽之氣!”石偲點點頭說道。
“不可!之前我聽人說過,雖然午時烈日當空,乃是一天之內陽氣最為鼎盛之時,但陰陽本就相輔相成,所謂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極陽便能產生陰氣,這恰好是鬼怪最喜歡的時刻”杜文岑回想起三尺道人的話,立刻否決解釋道。
“哼,陰在陽之內?真是天大的笑話!”突然一聲冷哼響起,先前那兩個古道宗的方士從遠處走了過來。
杜文岑看著慢慢走來的兩人,眉頭微微挑起,隨即臉上立刻露出諂媚的笑意說道:“嘿嘿,我那是市井傳聞,自然比不過兩位仙長的見識,倒是讓仙長們看了笑話,慚愧!”
“哼,我平日裏最看不慣的便是你這等浮誇小人,明明沒有什麼本事,卻要裝腔作勢!”年少的方士停下了腳步,臉色不屑的看著杜文岑說道。
急忙用手穩住身旁微怒的石偲,杜文岑這才對著身前的少年方士賠笑道:“小仙長所言極是,我這般言論自然不堪,甚至說來,還不如你們仙人的一個悶屁呢!”
見少年方士臉色微變,杜文岑不待他張口,拉起石偲又急忙說道:“若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兄弟兩人就不打擾仙長了!”
見杜文岑兩人起身就走,少年方士不屑的冷笑起來,以為他們兩個凡人是怕了自己,心中不由得意起來。
杜文岑見他們並沒有攔著自己,不由微微緩出一口氣來,此時他並不想與他們為敵,更不想暴漏自己的身份,所以還是溜之大吉為妙。
而至於周府的鬼怪,杜文岑倒是並不著急,他也不怕被那兩個方士搶了先機,因為那鬼怪極為詭秘,並不是憑借古道宗雲遊方士的修為就能降服的住,自己與石偲晚些時刻,再探查周府院內也是不遲。
“請留步!”不過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中年方士卻突然開口說道。
杜文岑微微一愣,但並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而是麵帶笑意的回身說道:“仙長就不要挽留了,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豈能與你們同處一處?怕是會辱沒了您的威名啊!”
中年方士眉頭緊皺,渾濁的眼睛看向杜文岑兩人,雖然杜文岑的態度極為客氣,甚至說有些殷勤諂媚,但他總是感覺有些不妥,雖然眼前的少年再他看來並沒有絲毫的修為。
“師傅不用與他們這般客氣,那兩人不過是凡夫俗子而已,穿黑衣的那人更是厚顏無恥的小人,與他多舌便是折辱了我們的威名,還是進周府一探為妙,這裏可是充滿了死氣啊!”少年方士看著杜文岑兩人的背影不屑道。
搖搖頭,中年方士將滿是傷痕的臉龐看向他的徒弟說道:“輕雲不可妄自斷言,你不覺得他們兩人十分古怪嗎?”
“師傅您的意思是?”輕雲稚嫩的臉龐露出疑色,以他的見識隻是認為杜文岑兩人乃是市井頑徒,自然不會起什麼疑心。
“他們兩人先是追問周府的事情,然後現在又詭異的出現在周府的附近,而那個虎目少年,他方才不經意間散發出的煞氣,讓為師都覺得無比膽寒,這樣的人物你認為他是什麼尋常之人嗎?”中年方士說出了心中的疑慮,他們這些雲遊方士,多接觸鬼怪,所以為人也是十分的小心謹慎。
但他的徒弟畢竟年少方剛,心中並沒有太多的謹慎,見師父質疑那兩個小子,嘴角便掛起嘲弄的笑意,瞬間將背後的長劍拔出,衝著杜文岑兩人便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