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鬼們,如何?本大爺這具身軀十分的偉岸吧!”黃父俯身看向杜文岑等人,一臉的得意哈哈大笑道。
杜文岑呆滯的搖搖頭,方才的一幕太過駭人,原本還猥瑣邋遢無比,渾身惡臭的黃父,此時竟變得如此英挺,眉宇間不怒自威,脖頸上的赤蛇不斷吞吐著信子,顯得格外威風。
“你,你竟是這般強大的鬼怪,卻為何還要裝作乞丐?而且為什麼要引我們來周府,你到底有何目的!”經過楚心月的小心療傷,杜文岑此時漸漸恢複,慘白的臉龐漸漸有了人色。
似乎有些不太適應現在的軀體,黃父活動著身體上的關節,然後撫摸起脖頸上的赤蛇解釋道:“我也是有著自己的苦衷,不過你們放心,我黃父對你們並沒有任何惡意……”
“那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本就是鬼,卻為何要引我們來周府,消滅作亂食人的妖魔?你可不要告訴我是為了替天行道,哼!”楚心月並沒有相信黃父的說辭,神眼冷冽的質問道。
“你這小丫頭是邪派人士,那為何又會跟著這兩個小鬼,你又是何居心?”黃父把玩著手中的鬼頭骨,打著哈欠不屑的反問道。
“……我,本姑娘自然有我的原因!但無論如何,我是人類,而你卻是實實在在的的鬼怪!”楚心月俏臉緋紅,怒視著黃父說道。
“嘿嘿,人類……真是一個不錯的借口啊,人類就是世間特權的象征!”黃父神色有些古怪的笑道。
不待漲紅臉的楚心月反駁,黃父看向杜文岑嚴肅的說道:“方才我已揭示出了自己的身份,以鬼為食……我黃父雖為鬼怪,但是卻屬於善鬼,此生已吞下無數惡鬼,對你們人類並不存在任何的威脅,而我之所以引你們來周府,也是為了降服那鬼怪”
“也不怕你們笑話,幾百年前我在雲夢湖與一凡人賭鬥,結果被他毀去了半身的修為,此時的我根本就無法抗衡周府的鬼怪,所以才會想要借用你們的力量,將那鬼怪降服,也好讓我將它吞噬,這也就是白天我與你所說的條件”黃父皺著眉頭有些不甘的說道,神色間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欺瞞。
杜文岑微微點頭,心中有些信服,但仍有疑慮的問道:“如你方才所見,我們被那夜叉整治的如此狼狽,又怎麼可能幫你將它降服?”
看著不遠處被自己轟出的巨坑,黃父卻搖頭說道:“說實話,我口中的鬼怪並非那個叫夜叉的家夥,而是另有惡鬼,隱藏在周府內的另外一隻,它要比這夜叉厲害上許多……”
“……還有其他的惡鬼,我就覺得古怪,毫無修為道行的夜叉怎麼會散發出濃烈的鬼氣,原來幕後還有其他的黑手”杜文岑讚同的點點頭說道。
“那惡鬼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夜叉不過是它的手下,或者說是一枚棋子”黃父麵色凝重,環顧著又漸漸暗下來的周府說道。
“……夜叉它僅僅是棋子,那惡鬼的道行又如何?”杜文岑眉頭緊皺,臉色微變看著黃父問道。
“隻能說巔峰時期的我並不懼它,不過現在……我們若相遇,我也隻能抱頭鼠竄”搖搖頭,黃父絲毫不掩飾的說道。
“石頭、瘋女人,我們還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吧!”杜文岑轉身堅定的說道。
“……無恥!你,你這小鬼,那妖魔未除,怎麼就想要逃跑,你還有身為修道者的尊嚴嗎?”黃父頓時錯愕起來,想不到杜文岑竟會想要開溜,一時間慌亂起來。
誰知杜文岑極為不屑的翻著白眼說道:“命都沒有了,還要什麼尊嚴?夜叉就已經讓我們三人險些喪命,更不要說它的主子,到時候我們定沒有活路!”
“無恥的人才能活的久些,哼!”楚心月對著黃父做出鬼臉,俏皮的吐出粉舌說道。
石偲則是麵色怪異悶不作聲,他雖然並不讚同此時逃跑,因為這樣對於一個獵人來說是極大的恥辱,但杜文岑的話他卻又不想反駁,於是隻能十分尷尬的站在原地。
“……你,你們。現在的修道者莫非都墮落了不成!想當年,那些方士、道士見了妖魔就如同嗅到腥味的野狗般,恨不得活吞了它們,但現在你們卻為何這般膽小,真是無比丟人!”黃父瞪著雙眼,十分不滿的教訓道。
“野狗?怕是形容黃父你的吧,您老人家可是以鬼為飯的啊!我們這些小輩本就沒有什麼道行修為,在這裏也隻能拖累您,所以還是溜之大吉為妙,嘿嘿”杜文岑厚顏無恥的說道,他並不是莽撞之人,明知不敵卻還要拚命死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