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偲此時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雙手不停撕裂著身旁的惡鬼,猙獰的狂笑響徹夜空,他似一隻瘋狂的野獸,殺戮與血腥才能平穩住他暴躁不安的內心。
看著不斷殺戮的石偲,黃父沉思片刻,隨即看向杜文岑遲疑的說道:“想要破解鬼潮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殺盡所有的惡鬼……因為殺戮,那小子他此刻的修為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上升著,鬼潮對於他來說乃是最好的天賜良機,若讓他將所有惡鬼屠戮,那麼他自身的實力怕是會達到一種令人恐懼的高度,而且他是永不知疲憊的野獸……這樣我們也能逃脫出去”
“絕對不行,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血液蒙蔽住雙眼,最後隻能成為殺戮的兵器,或許連你我都會成為他的下一個獵物!”杜文岑語氣堅定的否決道。
黃父尷尬的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杜文岑則皺起了眉頭,如果繼續放任石偲殺戮,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他並不想看到石偲變成冰冷嗜殺的野獸。
揮起不周玄石將身旁的惡鬼擊退,杜文岑快速的閃到石偲的身後想要勸阻他,可誰知石偲此時已經殺的滿眼血紅,感覺身後有人襲來,他急忙轉身便想將身後之人撕碎。
杜文岑微微一愣,隨後急忙將手中的不周玄石擋在身前,這才化解了石偲的攻勢,但石偲渾身的殺氣還是讓杜文岑嚇了一跳,濃烈刺鼻的血腥氣息險些讓他暈厥過去。
看著全身血汙,嘴角高揚不斷喘著粗氣,如同血修羅般的石偲,杜文岑心中一沉,急忙大聲嗬斥道:“小石頭醒來,你到底殺了多少惡鬼!”
石偲腥紅的雙眼尋聲看去,全身的殺氣一瞬間迸發而出,但他當看到來者竟是杜文岑之時,又急忙收回了殺氣,虎目恢複正常的神色,有些呆滯的說道:“……杜,杜恩人怎麼會是你?”
見石偲恢複以往的神色,心中這才安穩不少,但見好不然容易被石偲屠殺出的真空地帶又撲殺而來更多的惡鬼,杜文岑不禁眉頭緊皺,一邊擊退著襲來的惡鬼,一邊對著石偲沉聲說道:“你去保護黃父那老家夥,但切記不要再大開殺戒,避免迷失自己的心性……我現在就去將血洞封住!”
心中仍不放心,杜文岑又從懷中掏出之前訛詐楚心月的滄海珠交予石偲說道:“這顆滄海珠你握在手中,它可以靜心穩神,但切記萬萬不可再度在血腥中迷失了自己!”
石偲無奈的點點頭,將滄海珠緊緊的握在手中,雖然殺戮帶給他無限的快感,全身的力量也在不斷的攀升著,但是杜文岑的話他並不會去反駁,所以也隻能拚命的克製住內心的殺意,不過好在有滄海珠的壓製,此刻他的心緒倒是平穩了不少。
見石偲控製住情緒,杜文岑微微點頭,隨即看向空中的血洞,隻有將那裏封堵住,才能阻止源源不斷冒出的惡鬼,若不然無數的惡鬼遲早會將眾人吞沒掉。
“古師兄,你可否暫時控製住血洞外的惡鬼將它們焚化,為我爭取些時間?”杜文岑對著空中苦戰的古萬春說道。
麵對源源不斷的惡鬼,古萬春早已精疲力盡,縱有七羽火扇在手,也敵不過不計其數的惡鬼撲殺,他的身上此時已有了許多傷痕,看起來十分的狼狽不堪。
但聽見杜文岑呼喊自己將血洞外的惡鬼清除,古萬春並沒有猶豫,他提起體內元氣揮舞著七羽火扇飛向血洞外,然後催動口訣將七羽火扇的威力發揮到極致,衝天的火焰一瞬間便將血洞外的惡鬼焚燒,淒厲的慘叫立刻響徹夜空。
杜文岑抬頭看向空中見時機已到,便急忙催動起體內玄功,驅使著不周玄石,將它重重的拋向血洞,一瞬間空中流光滑過,片刻後不周玄石穩穩地堵住了血洞,無數的惡鬼被阻擋住,再也無法從血洞中爬出。
“……成功了嗎?”古萬春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被封堵住的血洞,麵色呆滯的問道。
與惡鬼廝殺的朱赤顏與玉璿見狀,同時心中也都鬆了口氣,兩人的修為雖然高深,但麵對無止盡的惡鬼卻還是難以應對,陷入苦戰的他們早已招架不住,身上也出現了多處傷痕。
“隻要將剩餘的惡鬼斬殺,我們便可以去尋玉靈隱的真身,到時候我定要將它剉骨揚灰!”朱赤顏瘋狂的殺戮著身旁的惡鬼,接二連三被玉靈隱戲弄,早已讓他的內心無比憤怒。
本身並沒有道行的惡鬼,現如今也失去了數量上的優勢,於是剩下的時間就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當神女玉璿殺掉周府院內最後一隻惡鬼時,四周早已變成了一片血海,無數惡鬼的屍體殘肢散落著,那場景如同人間煉獄,不禁讓楚心月俏臉煞白,黛眉緊皺。
看著令人作嘔的府院,古萬春無奈的搖搖頭,將手中的七羽火扇揮舞起來,瞬間便將無數惡鬼的屍體焚燒幹淨,但空氣中仍殘留著很濃重的血腥氣味。
“可惜,可惜啊,無數美味的食物就這樣被燒的幹淨,若是老頭我的修為還在,嘖嘖,那可就……”黃父從石偲的身後走出,舔舐著幹裂的嘴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