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田飽肚越哭越大聲,越老越小孩。
“好啦,別哭了。”朝雨如哄小孩般哄著他,隻差沒給他一顆糖吃。
“可是,我好難受啊,自己的兒子和侍妾居然這樣對我,我在外殺敵,命懸一線,他們居然在家給我帶綠帽,背叛我!我不想活了!”
“好好的怎不活了?其實仔細想想,你應該感謝你兒子!”
“感謝我兒子?”
“對!你想啊,若不你兒子在你外出從軍的時候,撫慰你的妾侍,或許你的妾侍早就勾搭上外人了,這樣你的綠帽不是更明顯嗎?肥水不流外人田,讓你兒子勾搭上,總被外人勾搭上好吧?這道理你應該比我還懂吧?”
朝雨忽悠著他,清官難斷家務事,況且田飽肚也沒少幹過這種缺德的事,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吧。
“那些野蠻部落,父死,子還承父妻呢,你兒子隻不過是提前繼承了,你就看開點,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一聽,田飽肚止住了眼淚,眼睛水靈靈的;再一聽,他眼睛一亮,對朝雨的話,點頭連連,“公主,你的見識就是不一般,現在我不傷心了,我回去還要好好獎賞我兒子,謝謝他這麼多年幫我照顧侍妾。”
表達謝意之後,田飽肚抹掉了傷心淚,高興地離開了。
不過在帳篷的門口,他停住了,囑咐道,“公主,今天是你成親的第一天,你居然還來軍營,讓駙馬獨守空房,深閨寂寞,小心他綠草出牆,另求他緣。”
說完,他如離弦之箭,消失得無影無蹤。
朝雨靜思。
她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一個陌生的男子,所以才會借由田飽肚的事,往軍營裏趕,以緩解成親之初,兩個陌生人之間的尷尬。
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成親真麻煩,早知道,她就在軍營裏隨便抓一個將軍成親算了!
心中雖這樣想著,可朝雨的腳不自覺地往新家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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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非常抱歉,作為你的好朋友,昨天你的婚禮我卻沒能來得及參加。”
闕府,花園水榭亭裏,一位翩翩公子,滿臉笑意、彬彬有禮地朝闕清塵作了一揖。
這相貌堂堂的男子名曰顏異陌,與闕清塵年紀相仿,是闕清塵從小的玩伴。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與闕清塵交往之輩,自然也不簡單。顏家也是渭國有名的富商巨賈,父死,顏異陌子承父業,自是躋身於渭國富豪榜,成為榜上一員。
與尋常的富家子弟不同,初,他隻是一個婢女與老爺苟合的產物,一生下來,自是沒好日子過,在夾縫裏頑強生存著,受盡了顏家正牌夫人和嫡兄弟姊妹的排擠,連下人也沒少給他臉色看。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這些不幸,造就了他的毅力、隱忍、城府深如海。
一時的隱忍不發,並不是懦弱畏縮,隻是為了更好地蓄力,待到他朝翅膀硬了,一飛衝天,搏擊長空,讓敵人措手不及。
事實證明他不是等閑之輩,成年之後,他露出利爪,陰地裏用詭計,陽地裏,卑恭奴漆,終是扳倒了正宮,奪得父寵,有緣繼承父業。
“不必介懷,生意為重。”闕清塵一手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茗茶,餘香悠悠,自口中散開,餘味無窮。
“錢莊的事解決了嗎?”他閑話聊生意。
顏異陌眉頭緊皺,憂心忡忡,沒有了剛才的風采,久久才歎息,“錢還是周轉不過來,錢莊錢已所剩無幾,若是其他錢莊故意打擊,鼓動富商巨賈以及百姓兌錢,顏家錢莊肯定得關門大吉。哎,怪隻怪我自己當初不聽你的話,盲目地挪用錢莊的錢去開發布行,現在錢終是被套住了。”
他滿臉自責,“今天我來,還想請你幫我渡過難關。”
“你知道那裏錢最多嗎?”闕清塵悠哉悠哉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