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昨晚一晚的折騰,第二天上班我被鬧鍾鬧醒的時候真不想起床,一直在到早餐的時候我都是邊吃早餐邊打哈欠。
“歐陽,今天我去什麼崗?”我向歐陽問道。“今天你去大廳吧,掛號處人多你維持下秩序,順便注意下扒手,別讓扒手偷了別人的看病錢。”歐陽回答道。
就這樣,今天我來到了大廳,不得不說中國別的什麼不多,就是人多,相對而言病人也就多,這大廳真是人山人海在掛號,我就站在排隊處維持秩序。
環顧四周掃了一眼,我突然發現了幾個熟麵孔。這其中有幾個婦女基本上天天都看到,而且這幾個人出入大門的時候總是幾個人是在一起的。因為連續幾天我都看到她們,所以對她們有那麼點映像。不過這時候這幾個婦女去沒有站在一起,好像不認識一樣。
看到這種古怪的情形,我的第一反應這幾個有沒有可能是小偷?所以我也特別對這幾個婦女上心,可是一上午除了看到她們除了到處找人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而且她們好像完全沒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就當我以為自己判斷錯誤的時候,其中有兩個婦女走到了一起聊天。她們聊天用的是方言,所以也不怕旁邊的人聽懂。但是巧合的事,我居然聽得懂她們的方言,這要感謝我高中的同桌,好像就是她們那的人,我經過幾年的熏陶,能聽懂個大概。
“那有個保安一直在盯著我們看,我原來沒見過這個保安,好像是新來的不懂規矩。”其中一個婦女說道。
“是啊,我剛才都拉到幾個人了,就是這個保安一直盯著我看,那幾個人看著這保安的臉色就走了,毀了我好幾單的生意。”另一個婦女在抱怨著。
聽到這裏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不是小偷,是傳說中的醫托啊。我這一直拿她們當小偷用警惕的目光看著,有些精明的患者看到我這副表情,還以為我是提醒她們是醫托呢。導致她們一個上午沒騙到幾個人。
不過這醫托該怎麼處理我完全沒一點經驗,要是個小偷還簡單,直接把她捉住往保安室一帶,然後報警就是了。既然自己不知道怎麼處理,那就叫人告訴我該怎麼辦,想到這裏,我感覺自己真是機智。
“老胡,老胡,聽到了嗎?”“說啊,什麼事。”“我這裏有點情況,你過來一下,我人在大廳。”“好的,我現在就過來。”老胡一聽到我對講機叫他就往我這趕來。
就幾分鍾,老胡就到了:”什麼事情?”“我剛看到幾個醫托,碰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不處理。”當老胡說出這個詞時候我驚了個呆。
“不是吧,我們好歹拿了工資穿了這身衣服,看著這些醫托在騙人不處理?”我感覺這有點不可思議。
“不然你想怎麼辦?你還能抓住她們?就是你抓住她們了,你能拿她們怎麼辦,她是醫托你有什麼證據嗎?”
老胡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把我拉到一邊:“小飛,這是社會,很多事情就是這麼現實,有些時候我們隻能保證我們自己,那些過多的正義感我們要不起!她們這幾個醫托,隻是冰山一角罷了,其實這一片公立醫院都有醫托,她們背後是有勢力有團夥的。你也就拿著這不到兩千一個月的工資,什麼五險一金那公司會幫你交?出事了你就是一臨時工。得罪了這些社會勢力,在醫院還好,咱還有幾十號兄弟,誰來也不虛。但是你總要有一個人外出落單的時候,到時候被人捅了兩刀你覺得值嗎?不要這麼天真了,你幫不了這麼多人的。”
老胡這一番話讓我徹底沉默下來,難道這就是我自己心中的原則開始向現實的殘酷妥協的第一步嗎?
老胡看我不說話了就又解釋道:“其實這些醫托就是把病人從公立醫院拉到私人醫院而已,也就是騙點醫藥費,病還是會治的,死不了人。她們也懂什麼底線是什麼,要真死人死多了她們麻煩也就大了。”
“好了,你也別想這麼多了,我還要回到崗位上去。”說完老胡就匆匆的走了。
我腦中還在回想的老胡的話,是啊,我現在也就是一小小的保安,我能做什麼?我又有能力做什麼?如果有病人詢問我,我就指出應該在大醫院治療有保障,如果患者沒想到去詢問一下保安就跟著醫托走了那我也沒什麼辦法,我能做到的也就是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