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我怎麼個邪惡,說的話怎麼讓她臉紅,這妞照樣還是讓我睡客房。不準囉嗦,否則拳腳伺候。她說得等她那天準備好了再說這些事,哭啊,暗戀我半年了,連這些心裏都還沒有準備好,你還是不是女人啊,鬱悶滴死人。
第二天,很早的時候方大魁就來電話了,叫我們馬上去局裏。
我說還沒吃早飯呢。哥們心裏還打算和妹子來個浪漫的早餐,增加一點互信的程度;怎麼說,我們都住一個屋簷下了,老是這樣分開可不好。說不定那天憋著了,得個什麼內分泌失調就糟了。
吃屁啊。方大魁嚷了句:快來,我請你們吃油條,說的你們呢,快點啊!他在電話裏估計聽到了梅子在邊上說話的聲音。
請吃油條啊?真大方……
但人家好歹是上司,何況今天我算著還真的很忙,拉了顧梅匆匆上車去了警局。方大魁還真在辦公室等著,也真給我們打來了油條稀飯,外加個雞蛋,我擦,這家夥在家一定是氣管炎,不然沒那麼細心。
趁著喝稀飯的功夫,方大魁說了昨天就已經搜查了盧藏金的屋子,除了幾根火銃,沒發現什麼族譜之類的書,倒是在一間房內發現了不少黃色書籍和淫穢光盤。盧藏金是道士,作風上應該稍微正派一點點,我猜那些東西是他兒子盧大的。
隊裏昨天也對盧藏金和他兒子做了審訊,盧藏金對殺害吳德貴的事一點也不否認,而在證物上提前的指紋有兩個,一個是他本人,一個則是他兒子;現在他認罪,那他兒子應該洗脫了這方麵的嫌疑。相對盧大對吳蘭蘭的做法,強奸未遂,隊裏已經決定對他進行十五天拘留的處罰。
這些,其實我早就已經預感到。
剩下的,就要我們審了。方大魁輕輕說了聲。
我知道所謂剩下的是什麼。顏局和王書記早有交代,這事不能讓外界知道,目前處理這事的也隻有我們三個,責無旁貸。
經過一個小時的準備,盧藏金被帶到了審訊室;按照慣例,對疑犯審訊,我們都一樣是要在監控下進行的,但這次情況特殊,監控設備已經給關了,透過玻璃,在外麵旁聽的也隻有顏局和王書記。
盧藏金坐在我們對麵很是坦然,沒有一絲那種被捕的慌張神態,感覺他就好像待在自己家一樣。這種人,相對審訊而言是塊硬骨頭,因為他們在心理上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是你三言兩語的哄騙、威嚇就能說出實情的。
“該說的,我昨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沒等我們開口,他已經先打開了話匣子:“今天又找我做什麼?”他的眼睛一直瞪著我看,似乎想從我身上尋找出點什麼。
“你心裏清楚!”方大魁用食指不斷地敲擊著桌麵,有點慌亂的節奏似乎內心很不安,說道:“整個大盧莊發生的事,就你嫌疑最大,我們不找你找誰……”
“是麼?我有嫌疑麼?在哪呢?”盧藏金輕蔑地看了我們三個一眼,滿不在乎地說著:“小樣們……別訛我了……”
“盧山長……”我看著他,說道:“你想下自己犯的事……如果還想得到從輕處罰,最好老實點跟我們說清楚,大盧莊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盧莊很正常!”盧藏金悠悠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不正常的估計是你們……一個失憶病人、外加兩個殺人嫌疑犯,居然在警局審查起我來了,這世界都還有沒有點正常警察能辦事的。”
“這些都跟你無關……”我看著方大魁掏煙,主動地拿了根過來,點了吸著。說實話,他這句也是點在了我們的死穴上;方大魁是失憶沒錯,加上大盧莊那個婦女的指證,我和梅子也算兩個嫌疑人,這事要真傳了出去,隻怕輿論很大。
“是無關!”盧藏金也不多說,看著方大魁喊道:“方警官,給支煙抽!”他說這話很隨意,就像朋友之間說話,一點也沒囚犯的態度。方大魁有點厭惡地丟了隻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