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她不說，眾人也都能猜出個八九成。
“期末考試的時候，考馬哲，靠我的記憶力，根本記不住東西。所以，那個時候我想到了作弊。”
江姍望著江院長眉間閃過一絲猶豫，大概，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很怕江聲武責怪她吧。
然而，江院長隻是安靜地聽她說著，嘴角奇跡般地掛著一抹笑容。江姍仿佛注入了一股強心劑，鼓著勇氣接著說了下去。
“我偷偷摸摸地撕下紙問了文文選擇題答案。但是，拿到紙團的那一瞬間我很緊張，我想起了爸爸說過無數次的話，也是我們家的家訓，清白做人。猶豫著我想了很多，忽然就釋懷了，我決定靠自己的能力去拚一下。無論拿不拿得到獎學金，我都心安。”
這樣說來，她連紙團都沒有打開過。更談不上殷文文作弊了。
在場的人都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一時間沉默的空氣流轉，相對無言。譚玉婷麵露出幾分尷尬，忽然她的手飛快地在鍵盤上跳躍起來，她調出了江姍的成績單，馬哲那一欄，黑色的宋體標注著61分，剛剛及格。
不由自主的，殷文文還有江姍同時鬆了一口氣。兩人相視一笑，心裏的疙瘩總算解開了。譚玉婷知道自己誤會了殷文文，責怪道：“當時問你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
“我是覺得，姍姍既然沒有作弊，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而且，事後我們約定再也不提此事。再說了，姍姍的身體也不好……”
殷文文笑著說，眉飛色舞間看到江院長虎著個臉，嚇得噤了聲。江姍拉了拉他的衣角，江院長無奈又寵溺地看著她：“你呀……”
“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譚老師，那文文獎學金除名的事……”
江姍收起笑容，期待的小臉滿是嚴肅。譚玉婷搖搖頭，眾人心裏皆是一沉，果然還是遲了麼。
“名單已經上報學校了，再加名字肯定是不行的。”
譚玉婷看了一眼江院長複雜地說，江院長也點點頭，表示確實如此。江姍大失所望，不甘心地問：“真沒辦法了？”
江院長沒有立刻回答她，沉眉思索著，複而大手一揮，果決道：“學校和美國康奈爾大學合作明年會有一次交換生的機會，到時候來報名吧。第一輪資格審查我能保證沒問題，但去不去得了就得靠你自己了。”
其他幾人抽了一口涼氣，不僅僅是因為這次機會難得，更是因為江院長首次格外開恩。
江姍喜上眉梢，雀躍歡呼：“那太好了！文文，恭喜你！”
殷文文傻愣著，還沒從這巨大的落差中反應過來。盧辰央咳了一聲，胳膊肘輕輕頂頂殷文文，示意她向院長道謝。
殷文文回過神來，連忙向江聲武一鞠躬：“謝謝院長！”
江院長擺擺手：“要不是你確實夠資格，我也不會這樣說。學校裏優秀的孩子還是很多的，你自己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殷文文忙不迭的表態，表示一定會好好學習。江姍臨走時，回過頭來對殷文文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擠擠眼，笑的很是……詭譎。
沒錯，她的目光在殷文文和盧辰央兩人身上曖昧地流轉了一圈，傳達出兩個字：般配。
殷文文示威似的舉著拳頭揮了揮，江姍哈哈一笑，跟著江院長離開了辦公室。接下來，還有一個人沒有解決——宋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