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陣圖在蘇狐臉上一現即隱。
雄性蘇狐沒能拿回主導權，雌性蘇狐糊糊塗塗，對著白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什麼也沒看見。
萬妖混亂起來，它們的妖皇似乎又被封印了。
蘇狐聽見騷動，回頭一看，驚呼一聲：“好多妖獸！”
海浪拍打著礁石。
海麵上，成千上萬的妖獸都在看她。
她怎麼在海邊？
蘇狐眨巴著眼睛，一頭霧水。
萬妖也眨巴著眼睛，不能說話的不說話，能說話的不敢說話，無論蘇狐變成什麼，她依然是萬妖敬畏的妖皇。這些頭腦簡單的妖獸，雖然看見鳳笙出手封印了妖皇，卻都無動於衷，原因很簡單，沒有妖皇的命令，它們絕對不靠近鳳笙，因為活屍人鳳笙的氣味很討厭。
暖小問震驚地道：“鳳笙，這是怎麼回事？”
蘇狐也道：“對呀，為什麼我們在海邊？”
顯然兩人問的不是同一個問題，暖小問問的是七陣圖。
鳳笙有史以來第一次忽視了暖小問，他對著蘇狐微笑說道：“因為我和你要出海。”
“啊？”蘇狐越來越糊塗，“那小問呢？”
鳳笙柔聲道：“小問是來跟你告別的。”
“啊？”這下暖小問也糊塗了。
蘇狐迷糊地凝視鳳笙。看著鳳笙那雙眼睛，不知為何，她竟然沒有勇氣，弱弱地道：“我想和小問在一起。”這句話已經沒以前堅定了。
鳳笙誘惑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嗎？”
“我……”蘇狐被鳳笙眼底的綿綿深情迷住，“我們不能三個人在一起嗎？”
“不能，三個人太擠了，必須要有一個人退出。”鳳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想的是——無論千芊還是他，都是那個必須退出的人。
“那……我以後還能再見小問嗎？”蘇狐在鳳笙的注視下輕易地妥協了。
她似乎被鳳笙的美麗迷住了，又似乎是很自然的喜歡上他，就像當初喜歡暖小問一樣。
她的喜歡是同類的吸引。
在她很快就將消失的記憶裏，沒有人喜歡她，別人不是討厭她，就是無視她，她沒有朋友，很孤獨。暖小問在認識她之前的十六年，一直是個沒有存在感的人，同樣被人忽視，同樣孤獨。而鳳笙在葬花城一個人十七年，亦是孤獨的。
鳳笙有些敷衍地道：“可以的。”
他將她當小孩一樣高高舉起，讓她坐在一隻形似馬的妖獸背上。
他能碰觸暖小問，因為暖小問是聖子，免疫屍毒。
他也能碰觸蘇狐，因為蘇狐是妖獸，不懼屍毒。
“鳳笙！”
暖小問緊張地喊住他，生怕他就此離去，撇下她一個人。
鳳笙在那隻妖獸身上拍了兩下，妖獸很不舒服，往前走出一長段路。
蘇狐也緊張，喊道：“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呀！”
她緊張是因為前方都是妖獸，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人類，人類與妖獸是天敵，盡管她本人不害怕也不討厭妖獸，甚至有點小小的喜歡，不過想到妖獸會吃人，還是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