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三人並不知情,當天晚上獨自留下長征一人看護龍達。長征一點都不敢大意,整整守護了一天一夜,看著龍達的臉色越來越好,呼吸也平緩均勻。當晚,在營地點好篝火,為了安全起見又在外麵布置了自己最擅長的厭勝之術防禦,才躺下休息。由於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合眼,身子剛一鑽進睡袋,就暈暈沉沉地進入了夢想。
這一覺從晚上六點多一直睡到半夜兩點,鼻子前飄過一陣淡淡的清香,讓他暈乎乎的轉醒。深夜中,看了看周圍什麼也沒有,長征也弄不清楚這真清香究竟是從哪裏飄來的。再提鼻子仔細聞了兩下,感覺好像是一股藥香味。說也奇怪,這股藥香越聞越覺得好聞,出於好奇長征便跟著這斷斷續續的香味,離開了營地。
說也奇怪,長征跟著這股香味翻山越嶺走了一個晚上,也不覺得累。一直走到第二天中午,此時已經身處在一片大山之中。長征也不關心身在何處,感覺一陣困意上頭,隨便找了一塊草地倒頭便睡。醒來之後,繼續尋著香味前進。期間偶爾有香味斷絕時,長征就停下來辨別方向。找到味道,就繼續前進。
這樣長征前後走了兩天時間,來到大峽穀側麵的一片深山之中。到了這裏,長征察覺香味越來越濃,到最後不需要刻意去找,就能輕易辨別出味道的來源。長征心中暗想:馬上就要找到這股藥香的源頭了。
果然,穿過一片樹林,長征看到不遠處的山壁旁有一個兩人來高的山洞,裏麵黑乎乎的看不清有什麼。而那股誘人的藥香味,正是從這個山洞中飄出來。此時已是夜晚,借著天上的月光看到在洞口,好像矗立著一座簡易牌樓,上麵有一幅匾額寫著“棒槌廟”三個字。看到此處,長征心中一陣納悶:“棒槌廟”是供奉著哪路神仙?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個什麼“棒槌仙”。
既然已經走到這裏,說什麼也要進去一看究竟。長征摸了摸隨身攜帶的裝備,探頭走進了山洞。來到裏麵看見,洞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隻好取出一隻手電照明,查看洞裏麵的情況。原來這個山洞很深,不是平行於地麵,而是一路向下。從入口處觀望,由於燈光照明有限,看不到深處究竟有什麼。長征摸索著進入山洞,雖然裏麵漆黑一片,但空氣質量沒有問題,迎麵還吹來輕輕的山風。而那股香味,也正是被這山風帶出來的。既然知道了香味的源泉,長征更覺得有了動力,於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內摸索。山洞看起來像是被水流侵蝕形成的溶洞,頭頂上到處都是垂下來的鍾乳石,時不時還從上麵滴下水來。
山洞中光線太暗,地麵不僅凹凸不平,而且十分濕滑。長征還要小心頭頂上的鍾乳石和地麵上豎起來的石筍,前進的速度格外緩慢。視線有限,長征一步沒留神,踩到地麵的石筍上一跤滑倒。這裏的地麵光滑,又是一路向下傾斜,摔倒後一溜跟頭向洞穴深處滾去。
長征雙手亂抓,幸好及時抓住了一根石筍才止住下滑的身形。等他呲牙咧嘴的爬起來,發覺額頭上鮮血泊泊地流下來。應該是在剛才摔倒時,腦袋碰到了什麼地方。隨便用手摸了一下臉上的鮮血,再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滾進一個規模不小的地下溶洞之中。用手電一照,發現周圍有好幾個洞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這時長征突然意識到:我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可能是因為頭被磕了一下,讓他多少恢複了一些清醒。回憶這兩天來發生地經過,長征感覺自己就像著了魔一樣,稀裏糊塗的走進了深山。使勁拍了拍腦袋,整理了一下思緒回憶,是為一陣奇特的香味引導,把自己引到了這個溶洞之中。在進來時,仿佛記得洞口處寫著“棒槌廟”,但所謂的“棒槌”又是指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中國有哪位神仙叫棒槌的。
與此同時,長征還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現在自己已經迷路了!
雖然長征沒有多少野外求生經驗,但還明白在野外迷路最危險的就是在洞穴中迷失方向。因為身處地下,失去參照物的幫助,人會徹底喪失方向感。現在長征在這已經分辨不清東南西北,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辦?最重要的是,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裏?恐怕是在天池邊,不知不覺中被什麼東西給暗算了。
長征想起前一段在北京時,和陳麗聊天曾經給他講過,中國古代狐鼠仙家有一門專門迷人神智的法術。這門法術一般通過五感來發動,陳麗就擅長用眼神迷人的幻術,稱作“圓光”之術。估計原理,和現在的催眠術差不多。自己從天池一路迷迷糊糊來到這裏,應該也是中了類似的法術。不過不是用眼神的圓光之術,而是那真莫名其妙的藥香味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