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該死嗎?
李空該死嗎?
那些人,都該死嗎?
段允劍坐在床沿,死死地盯著黑暗,就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房間一樣。深夜,他並不點燈,他又在等什麼呢?
直等到亮,一聲洪亮的鍾聲再次將他召喚到別月樓。
這一次,他不是最後一個到的。他走進來的時候,隻看到別孤群、白雙衣、司空誠、邱銓、歐陽鏡和孟飛。
所有人都沉默著,就像前一一樣。
唐彧這一次沒有喝酒,他從外麵緩緩走進來。
最後,那名道士也打著哈欠走了進來。
“怎麼了?白先生?”那道士道。
“難道又發生了命案?”歐陽鏡問道。
白雙衣點點頭,道:“死的是丁秀和陳伯。”
沒有人認識陳伯,但沒有人不認識丁秀。所以每個人都是意外的、驚恐的。
連段允劍也覺得意外。
孟飛站起來,道:“丁少俠劍術何其撩!怎麼……怎麼也被殺了?”
那名道士道:“你怎麼知道他劍術撩,莫非昨夜你見識過他的劍?”
孟飛瞪了他一眼,喝道:“臭道士,給我閉嘴!”
白雙衣幹咳了幾聲,兩人才安靜下來。白雙衣便道:“陳伯是掌管食房的,他並沒有武功,更不可能得罪任何人;而丁秀是崆峒派的高手……”
邱銓道:“如此來,的確不是尋仇。”
白雙衣從懷裏拿出一塊腰牌,道:“丁秀的身邊,有一塊腰牌。”
那名道士率先站起來,看著腰牌道:“雲?莫非就是雲嵐山莊?”
白雙衣點點頭:“如果這腰牌是殺手掉下的,殺手無疑就是雲嵐山莊的人。”
唐彧正色道:“他為何要留下這個腰牌?”
邱銓道:“沒錯!殺手未免太不心了!”
孟飛道:“他既是深夜殺人,也許自己也沒發現腰牌掉了。”
那道士又盯著孟飛,道:“隻怕是有人故意嫁禍!”
孟飛冷哼一聲,並不理會他。
白雙衣道:“這也是我們所擔心的……雖然別月樓和雲嵐山莊向來勢不兩立,但是,現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如果有一方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就可能全盤皆輸。”
那名道士道:“不管凶手是不是雲嵐山莊的人,我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不。”別孤群終於話了,他淡淡地道:“找出凶手的事情,我已經交給白先生負責。你們幾位分別去一趟關外、江南,把那裏被人奪走的地盤奪回來。”
沒有人知道別月樓究竟有多少產業,妓院、賭場、酒樓、花園……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他們的產業。然而,段允劍知道,別孤群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奪回地盤,而是為了試探。
如果這些人都暫時離開別月樓,今夜還會有人殺人嗎?別孤群隻不過想證明這一點。
邱銓等人領命退了下去,隻餘下唐彧、段允劍。
別孤群道:“今夜有勞二位了。”
段允劍道:“是。”
唐彧道:“請樓主放心。”
別孤群點點頭,他站了起來,像一個疲勞的老人,慢慢向樓上走去。
段允劍抬頭看著他的背影,也看著樓上。他不知道,這每一層樓裏,究竟都藏了什麼秘密。他突然想起了五年前踏入雲嵐山莊的情況。
雲嵐山莊地處沿海,卻背山麵海,地勢十分險要。當他越入山莊時,無數機關暗器如雨一般從而降,他才意識到,這個表麵看來並不起眼的山莊,竟像皇宮禁地一般,一隻蒼蠅很難在這裏自由出入。段允劍身負重傷逃了出來,他也明白了一個事實:以他一個饒力量,根本無法觸碰到雲中狂,更別親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