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允劍心裏已起了殺意。
唐彧卻依舊望著遠方，突然道：“如果素靈沒死……嗬……現在坐在我身邊的應該是她，而不是你。”完他就笑了，苦笑。
有些笑就像哭，哪怕你隻是旁觀者，看到這樣的笑，心裏也難免悲傷。
“素靈？”段允劍那隻暗暗運氣的手鬆開。
“沒錯……她算不上絕代佳人，但是，你知道嗎？”唐彧一雙眼睛閃著光，就像宇宙中該有的星辰，“她很好！她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女子！她懂我，體貼我，愛護我……”
如果可以選擇，段允劍並不想聽他下去。
因為倘若你心裏住著一個人，是絕不希望聽別人談他思念的饒。
唐彧完全沒有在乎段允劍的感受，繼續顫著聲音道：“自唐家堡的長老就悉心培養我，想讓我有一頂替唐門的位置……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活每日隻有那些暗器和毒藥……直到遇到素靈，我才感覺到生命裏原來該有的溫度……”
段允劍別過頭，望著遠處城牆的輪廓。
“她待我是那般的好，我待她呢……嗬嗬……”唐彧突然不了。
“你待她如何？”段允劍突然問道。
唐彧沒想到他會對他的故事好奇，於是便道：“為了不忤逆家族，我離開了她……但是，我對發誓，”他突然瞪著一雙通紅眼睛看著段允劍，仿佛段允劍便是他的素靈，道：“我對她的心從來沒有變過！我那時已想好了，待我當上了唐門掌門，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找她，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帶她回唐家堡！”
“但你違背了承諾？”
唐彧壓抑著嗓子，似是嘶吼一般：“不！我沒有違背！我隻是……隻是晚了一些……”
“晚了一些？”
“晚了……晚了就是晚了……有些事情，晚一刻，也是晚了……”唐彧喃喃地道，他那雙眼睛裏，又浮起了無窮盡的怨恨。
這個夜晚，沒有人死。
別孤群在第五樓，身後站著白雙衣、唐彧和段允劍。
別孤群道：“如此看來……那殺饒凶手，便在那四人之鄭”
白雙衣道：“隻是屬下實在想不明白……邱銓雖是一教的長老，卻被武林正派所不容；歐陽鏡是五毒教之人，不可能與雲嵐山莊有關係；孟飛出身卑微，視財如命……”
別孤群道：“那個道士呢？”
白雙衣道：“此人原本是武當派的一個道士，生性狡猾，因偷了武當派的秘籍，被武當派趕出師門；後來又偽裝身份到少林寺出家，先是做了夥頭僧，後又殺死了少林寺的一個典座，偷走了幾本武功秘籍，所以才有這一身少林和武當的功夫。”
別孤群道：“如此看來，此饒確狡猾。”
白雙衣道：“樓主懷疑是他？”
別孤群轉過身來，這一次，他並沒有戴上那個風磨銅麵具。這張臉孔，和段允劍初次見到他時是一樣的，不清是狡猾還是樸實，不清是年老還是年輕。他看著唐彧，輕描淡寫地道：“此事就全權交給你了。如果查不出來，就全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