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決定要替他殺雲中狂?”
“不,我不替任何人做事。”
“有你的力量,別孤群會更有勝算。”
“這與我無關。”
“你了解別孤群嗎?你了解雲中狂嗎?”
段允劍將酒壇放下,看著唐彧。
唐彧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著,他已站了起來,然後躍入黑暗鄭
一眨眼功夫,他已到了別月樓的背後,然後走入花園鄭這是一個極大的花園,裏麵種植著各種珍稀的植物,兩個六角亭子分別立在兩處高高的土坡上。
他停下腳步,段允劍也落在他身後。
“我就知道你會來。”唐彧微笑道。
“為什麼?”
“因為我們也許算是同一類人。”
唐彧轉過頭看著他笑,然後身形一晃,閃入茂密的花叢鄭段允劍也跟過來,他完全不知道唐彧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在花園的土坡下,段允劍看到了一扇石門,石門特別矮,有點像鄉間野外的土地廟。
“三日前,我無意中發現了這裏。”唐彧解釋道:“這就是我想讓你知道的東西。”
他推開石門,彎著身體走進來。段允劍也跟上。
兩人越往裏走,道路便變得越寬、越高,一陣腐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屍臭味夾雜著人類糞便的味道。段允劍覺得一陣反胃,緊皺著眉頭,卻不敢發出聲音。兩人都走得很心,直到唐彧停下腳步,轉身對段允劍悄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別月樓原本打算打通的密道,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這條密道被放棄了,改成了其它密道。”
前方投射幾絲光線,原來,這個通道口處於地牢的一個旮旯,破舊的木材和石塊全堆積在這裏,石壁上生滿苔蘚,蜒蝣在地上蠕校唐彧率先推開這些木材,兩人一起走出來。
段允劍如何也想不到,原來在別月樓的地下,還有一個如此龐大的地牢,地牢已不知有多少年頭,和別月樓的奢華相比,它顯得蒼涼而冷漠。
“這是什麼地方?”段允劍輕聲道。
唐彧向前走著,道:“你可曾聽過泥犁?”
段允劍微微一怔。
“無日無月,無喜無憂,是為泥犁……”唐彧著,在原地站住了。
隻見前方無數牢籠,用鐵檻困住了一個個披頭散發之人,這些人個個麵目猙獰,個個了無生機,個個悲痛萬分。有的牢籠裏,被囚之人已經死了,屍體發著惡臭躺在地上;有的牢籠裏,未死之人垂著腦袋坐在地上,似乎已失去了抬頭的能力;有的牢籠裏,被囚之人狂躁地撞擊著鐵籠。
如果有人親眼看到這個場麵,一定會嘔吐,一定會毛骨悚然,一定會精神崩潰……
所謂泥犁,是為佛經所載,現在兩人親眼所見的,豈不悲壯十分?
段允劍殺過許多人,卻依舊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看著眼前的一切,雙腿不斷顫抖,隻能暗暗調節真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誰?誰在那裏!”左首牢籠之中,一個長發的老者惡狠狠地把耳朵側過來,他沒有雙眼,所以聽力特別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