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馬噅噅。
地鮮紅,人惶恐。
每一個人都在廝殺,殺得雙眼發紅。
刀沾滿了血,
劍沾滿了血,
長槍長鞭上也沾滿了血,
所有兵器,都沾滿鮮血……
在這樣殘酷的戰鬥中,沒有一個人願意後退。
世人本就奇怪,他們為何而爭,為何而鬥?
別月樓!
別月樓有無數的金銀珠寶!
有無數的武林神兵!
這就是他們戰鬥的原因。
即使有些事情的代價未免太大,他們依舊選擇奮不顧身。
人類的勇氣,在麵對欲望的時候,才是最大的。
段允劍走在人群中,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或者,沒有人留意他。
突然有一個別月樓的幫眾持刀向他砍來,他定是將段允劍認做入侵別月樓的江湖人士。
段允劍輕輕一閃,這漢子險些摔倒,再轉過身來時,已被一把大刀砍去頭顱。
他來到英雄台前,施展輕功,從這裏飛向別月樓的主樓。
“別孤群!別孤群在哪裏?”段允劍抓住了一個躲在角落的丫鬟,那丫鬟嚇得直搖頭,一句話也不上來。他憤憤地將她丟下去,又抓住了一個年老的家丁,吼道:“別孤群呢?”
那老者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他又將他丟下,手裏的劍提起來,一道青光閃過,木門應聲而破。
“別孤群!”段允劍怒吼。
有人從樓上走下來。腳步聲聽起來很慢,走路的人仿佛沒有把這場惡戰當一回事。
“段兄,請。”
話的是白雙衣。他已換了一身白色的單薄的衣衫。隻有白色讓他覺得舒服,如若不是為了和別暮雪成婚,他定不會換那一身難看的紅袍。
有些人就是這樣子,對顏色的喜愛也達到一種偏見,段允劍也是這樣的人,他向來隻喜歡青色的衣衫,因為青色和草一樣,是一種有生機的顏色。
白雙衣又走了上去。他知道段允劍一定會上來。
段允劍當然會上去。他已猜到別孤群的下場,現在對他最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是白雙衣。
“你看。”白雙衣站在第五層樓的門邊,從這裏望下去,可以看到別月樓內打鬥的場景。
段允劍走到他身旁,也看著地麵上混戰的人群。
“段兄,你為何這些江湖義士如此痛恨別月樓?”
段允劍沒有話。
“他們口口聲聲為了江湖道義要消滅別月樓,你相信嗎?”
段允劍沒有話。他看到馬三斷在怒吼。
“他們無非是忌妒別月樓在江湖中至高的地位。雖然別月樓隻成立了四年多,它已是武林中最可怕的組織。”
段允劍沒有話。他看到馬三斷被一名劍客刺傷了手臂,現在正翻滾在地上。
“當然……他們知道別月樓內有無數的財富,還有那些神兵寶物。”
段允劍沒有話。他發現馬三斷的短棍揮過,那名劍客的頭顱已經扭曲,倒在地上。
白雙衣轉過頭看著段允劍,微微笑道:“你我是同一路人,對吧,段允劍。”
段允劍握緊手裏的劍,道:“別孤群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