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三天時間一閃而過,這幾天我都很少呆在宿舍裏,在澤哥哥那裏吃過飯後就順便在那裏預習課本或是看課外讀物,抬頭看向不遠處埋頭處理文件的澤哥哥,時間從手指縫隙裏穿越,像是回到了七年前,那時我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澤哥哥外婆家了,一呆就是一整天。
慈祥的孫外婆總是會拿一碟她自己做的糖果子給我們吃,雖然甜得掉牙,可那時的我覺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子,澤哥哥在陳舊的書桌上做功課,我就在旁邊架起了畫架,裝模做樣的學媽媽畫畫的樣子,挺直了身子雙手高高架起,拿起筆就在白紙上龍飛鳳舞,然後皺起眉頭看著畫中歪頭裂棗的人,我想畫下澤哥哥認真做作業的樣子,可是總是事與願違,天真的以為學著媽媽的樣子就能畫出和媽媽一樣水平的畫,害得我端坐半天胳膊脖子都酸死了。
想到這,不由的撿起書桌上掉落下來的白紙,黑炭筆索索的聲響時不時的響起,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依舊在工作的顧席澤,又低下頭對比著描繪出大致的輪廓,五官和身形,不知不覺,夕陽的餘輝傾灑進來才發覺時間過去幾個鍾頭了,平常一個素描最快半個小時搞定,可是筆下的人物修修添添還是差一種感覺,那是一種看著就想接近的熟悉感,再怎麼描繪生硬的筆觸也描繪不出近在幾尺那活生生的熟悉感,果然還是真人比較好看,隨手把紙張插進了書本裏,深了個懶腰。
“看累了?”離開鍵盤的手輕柔終於從電腦前抬起的疲憊的眼神,聲音略帶疲勞的說道。
看著這樣累的都睜不開眼的澤,“我覺得你比我更累,都這個點了,徐阿姨沒來嗎?”現在都四點多了,平常阿姨應該已經買好菜了,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
在這呆著的兩三天和徐阿姨都混熟了,大概四十五十歲的樣子,頭發兩鬢都有些發白,身材偏瘦,家住在附近,來這打掃衛生和做飯是想活動活動筋骨賺點零花錢,說是一個人在家閑不住,有時做飯的時候我還會幫忙打下手,性格比較開朗是個話癆,雖話多但做事非常麻利,她還說來這麼久都沒有這兩天說的話多,因為平時她來得時候辦公室都沒人,很少見到顧席澤,他又很安靜話不多所以也沒人聊嗑,所以一看見我在就很開心,估摸著終於有人能說說話了吧。
“嗯,說是家裏來人了,抽不開身,我就沒讓她來”閉眼假寐的人輕輕睜開了眼,邁開步子走進了廚房,拿起徐阿姨用的圍裙就往身上套,伸長脖子望著我說“你放心,有我在餓不著你”
“你該不會是要晴子下廚吧”瞪著眼珠子看著圍著圍裙的澤哥哥,說不出來的滑稽,就像在大媽包圍之中跳廣場舞的帥哥,呆萌呆萌的,控製不住的笑喯出聲。
可裏麵的人壓根不搭理我,繼續搗鼓,廚房裏時不時就有鍋碗瓢盆撕拉碰撞的聲音,估計是分身乏術了吧,不免有些擔心道“那個,你會做吃的嗎?”
正預上前幫忙,手機鈴聲響起,往屏幕上看去,顯示是閆妮,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手指劃過手機屏幕,走到窗前,“喂,閆妮,怎麼呢”
“怎麼,沒什麼事就不能打電話問候你啊”與之前頹廢不振截然不同,又恢複了張揚不羈的語氣,隔著手機都能想象她那明媚的笑容,想想酒吧一別確實有幾天沒有聯係了。
“別說笑了,快說,到底什麼事情”這妮子我還不了解,那晚出那麼大的事情都沒打電話我就隻發微信,今天難得打電話來肯定有事,如果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一般都在手機上磕磕了。
“知我者依依也,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以後每天都能看見我了,嘿嘿,是不是很驚喜!”一臉賊兮兮的笑聲越過手機傳到我的耳朵裏,簡直就像在跟前一樣,毫不掩飾。
“每天都能見到你?”突然想到什麼,驚訝道“你轉來我學校了?”雖然是疑問句,但能每天看見她,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吧,想著還確實挺驚喜的,隻不過這次突然決定轉校,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