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六百一十年秋,北慕皇五十五大壽,北慕京都一片繁華,歌舞笙簫,舉國歡慶。
皇宮內,龍騰殿。
大殿內,用“金碧輝煌”四個字來形容再不為過,此刻金殿內,大臣皆已落座,桌案坐墊早已擺好,從玉階向下,足足有幾百桌,每一個桌案上都放了瓜果茶點。
“皇上駕到――”大殿門口傳來一聲,眾人皆起身恭迎,那一襲明黃色,進入所有人的視線範圍內,他身軀凜凜,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那一雙黑色的深邃眼眸,透露著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頗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讓人詫異的是,皇上的身邊竟跟著一個人,那人一襲白衣,大概五十歲左右的樣子,渾身散發著飽經歲月的滄桑與成熟,眉眼之間可以隱隱看出,年輕時的他,亦是容貌不凡。
皇上落座後,那人也坐在了柯王爺身邊的空位上,右丞相看了那人一眼,帶著些許不屑的說道:“王爺當年是何等盡心竭力,今日才有此尊位,這旁邊的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坐的。”
柯王爺一聽便知道他的意思,他欲起身跟右丞相解釋的時候,便聽到皇上那威嚴的聲音。
“他是當年的雲王――雲華!”皇帝清聲道,“亦是當年為朕立下汗馬功勞的人!”說罷他還撇了右丞相一眼,聲音略微清冷,道:“右相可是有意見?”
右丞相連連行禮,臉朝著地麵遲遲不敢抬起,道:“臣眼拙,還望皇上,雲王恕罪。”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畏懼。
雲華捏起一顆葡萄放在嘴中,見北慕皇遲遲沒有說話,又看了看右丞相額頭滲出的冷汗,待葡萄下肚後,他端起一杯酒起身,朝北慕皇敬道:“皇上,不知者無罪,當年雲華在的時候,還沒有這位丞相,他不知,亦是情理之中。”北慕皇見雲華不願意多追究什麼,便擺擺手,示意讓右丞相退下。
眾人看皇上這態度,不禁為右相捏了一把汗,朝中的新貴們倒也因此想起雲華和當年皇上的往事。
遙想當年,北慕皇還是一個皇子,而雲華則是當時雲王府的世子,兩人自小就是好兄弟,後來朝局政變,已經成雲王爺的雲華傾雲王府之能幫助北慕皇坐上皇帝之位。可是,在北慕皇提出要恢複雲王府的時候,卻被雲華一口否決,一心要離開朝局,這一離開,便是二十餘年。其中,雲華回來一次,帶走了柯王府世子,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雲華敬酒落座後,旁邊的柯王爺看著他有些激動,以至於他握著酒杯的手都有些顫抖,“雲王兄,不知小兒是否跟你一起回來?”他的聲音,帶有一絲期待,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了,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是不是不該把他送走?
“華小子有事耽擱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到了。”雲華話音剛落,就有內侍稟告道柯王府世子求見,皇帝一聽,立刻宣召讓他進來。
大殿門口,一白衣賽雪的男子緩緩走進來,周身除了一枚青色的玉佩之外,沒有其他配飾,墨發亦用一支青玉簪挽起,一雙桃花眸,不知吸引多少世家小姐暗暗心動。淡淡梨花,灼灼其華,恍若一位謫仙款步而來。
而柯鈺華的旁邊,跟著一位大約十五歲紫衣少女,一雙丹鳳眼,膚若凝脂,三千青絲被兩三支桃玉簪盤成玉蘭髻,一襲紫衣不同於帝都流行的服飾的款式,腰間有一條束腰收緊,下擺處用錦色的絲線繡著幾朵玉蘭花,線條勾勒的極其細致,若說公主席的長公主的容貌已經是北慕裏麵的翹楚,可是眼前這個女子,堪堪將其比了下去。
“鈺華參見我皇。”柯鈺華恭敬的行禮,他的聲音好像一簌雪聲,清清涼涼,而她旁邊的女子,亦行禮,清聲道:“蕭茗參見北慕皇。”麵對天子威嚴,她的聲音,卻像她的人一樣,清冷且毫無怯意。
北慕皇連連擺手,示意兩人免禮,“鈺華,你身邊這位是?”他打量著柯鈺華旁邊的蕭茗問道。
柯鈺華看了蕭茗一下,眼含笑意,說道:“這位是鈺華的小師妹,蕭茗。”
北慕皇點點頭,道:“趕緊入座吧,鈺華,你的位置在雲華旁邊,來人,給蕭姑娘添座!”北慕皇指了指雲華旁邊的空位,又吩咐了一聲。
“皇上,不必麻煩,蕭茗坐在師兄旁邊就行。”蕭茗不等北慕皇反對,就跟著柯鈺華走到空位上坐下。眾人見北慕皇沒說什麼,便也沒有發表什麼言論。
“朕竟不知,你何時又收了一個徒弟?”北慕皇沒有再看蕭茗,而是看向雲華,聲音帶有一絲詫異。
雲華看了一眼蕭茗,“收了華小子兩年後,出去玩的時候撿的。”
蕭茗剛剛坐下,聽到雲華的話之後嘴角抽了抽,卻也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北慕皇倒也不再多問,看向眾人道:“既然人都到了,便開宴吧。”
皇帝身後的李德一擺手,身穿輕紗的舞姬魚貫而入,絲竹管樂聲聲,歌舞升平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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