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內,蕭茗換了一襲紫色阮煙羅,坐在竹名樓二樓的蓮居,享受滿桌的美食,還不禁讚賞了一番。
夏翎看著她的樣子,挑眉白了蕭茗一眼,“不過一桌美食而已,就讓你這樣滿足?”
蕭茗隻顧著吃眼前的美食,沒有回複他一句話。慕容淩說的一點沒錯,她蕭茗的確是一隻吃貨,而且是一隻很沒有節操的吃貨。
比如此刻的她,其實前一秒剛剛吐嘈過慕容淩的心機頗深,相隔那麼遠還能算計的那麼多,還說不能與這樣的人深交,如今就坐在人家的飯莊,有吃有喝,還滿口稱讚,不是沒節操,還能是什麼?
夏翎見她不說話,也不說什麼了,兩人自顧自的便吃了起來,不過半個時辰便將一桌美食席卷而過。
“悶葫蘆,你覺得慕容淩如何?”酒足飯飽之後,蕭茗趴在桌案邊,突然想起曾經種種,不知為何,她就是突然很想很想他,所以才開口問道。
夏翎愣了一下,思慮許久,慢慢開口道:“心思縝密而深不見底,情深不壽而執著不離。”十八個字,正中蕭茗內心深處那一寸方圓。
夏翎拿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看著蕭茗沉思的模樣,又繼續道:“若真情如此,一生可托付。”
蕭茗反倒愣了,“一生可托付?”她心中默念道。
她蕭茗,穿越而來,雖向往一生一世一對人的愛情,但前世那次痛苦的回憶,她好像,真的不敢去相信愛情了。亦,不再渴望愛情。
房間陷入沉寂,許久,蕭茗看了一下屋頂,眸光變了變,淡淡說道:“山盟海誓,不及一句江山為聘來的實在。”說罷她又瞥了屋頂某個角落,朝著蓮居的門口走去。
“堂堂北慕五皇子,躲在暗處不敢出來嗎?”蕭茗站在門口,清聲說道。
夏翎怔住,慕容淩來了?他竟然沒有一點探知,據他所知,就算這半月慕容淩一直在養傷,可是也不可能痊愈,他的功力,竟然已經如此深藏不露了嗎?
一抹藍色的身影飄落在兩人麵前,如蓮似竹的氣息撲鼻而來,讓人感到舒爽了很多。
“爺不過剛剛到,何來的不敢現身之說!”慕容淩微微勾唇,恍若天邊剛升起的皎月,勾勒出淡淡光華。
蕭茗看了他一眼,道:“剛剛在屋頂的人,別告訴我不是你!”話落,她便把視線從慕容淩身上撤下。
慕容淩慢慢走到她身邊,輕聲道了句:“爺不過聽到你說的最後一句話而已,你至於動怒嗎?”
不知為何,蕭茗聽著總覺得慕容淩好像很委屈的樣子?還有,她生氣了嗎?沒有啊,不過是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想而已。
“我沒有動怒。”蕭茗向來都是有話直說,此次當然也不例外,“不過是證實一下猜想而已。”蕭茗頓了一下才說道,剛剛自己真的不確定,那股氣息,跟慕容淩很像,但是又有點不一樣,可是蕭茗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好像,那股氣息,多了幾分算計與權謀……
慕容淩微微皺眉,但一瞬間恢複,“在這裏吃的如何?”蕭茗沒有回答,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擦肩而過時道:“但不如你的烤魚。”話落徑直走過,朝竹名樓外麵而去。
慕容淩愣了,他剛剛好像聽到蕭茗誇他了,而且,他隱約看到蕭茗笑了,那是不是說,上次自己強吻她的事,真的被原諒了?
“你去哪?我也去!”慕容淩問道。
蕭茗揚揚手,道:“待在這裏也是無聊,出去看看,畢竟不經常來此,到處看一下也行。”
他快步跟上蕭茗,兩人並肩朝門外而去。此時的蕭茗一襲紫色阮煙羅,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多了層淡淡的光暈,讓人移不開雙眼;慕容淩一襲藍衣,修長的身子映出長長的影子,兩人並肩而立,宛若一對碧人。
兩人離開後,夏翎斜倚在門口,看著兩人的背影,眸光暗了暗,他似乎感覺到很不舒服,不,是特別不舒服!好像是,藏在心裏麵很久的一個東西,突然被別人拿走的感覺,而且,還是自己親自推給別人的……
竹名樓一暗處,慕容遇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暗暗鬆口氣,他沒有想到蕭茗竟如此敏感,自己剛到她便察覺到了氣息,眸光亦閃過一抹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