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之人見兩人死到臨頭還是一副安然若泰的樣子,不禁惱怒,大手一揮,命令也應聲下達:“眾隱衛聽命,一個不留!”
蕭茗冷冷一笑,一個不留?他未免自信過頭了,她倒要看看這群人的本領如何?
蕭茗抽出腰間的綢緞,紫色的錦綢恍若天邊的彩霞,一時間驚豔的所有人的雙眸,慕容淩上千抓住她拿著錦綢的小手,關切的說道:“他們人多,你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萬事保命要緊。”
聽著慕容淩的話,蕭茗心頭莫名一軟,點了點頭。
一道紫衣從崖邊閃過,隻見她貫穿了內力的綢緞仿佛化成一道鋒利的刃劍,綢緞飄揚,紫影遊動,她身邊的隱衛換了一批又一批,至今無人近身。
慕容淩和蒼琉也各自應戰著,這百名隱衛的武功不低,導致兩人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慕容淩邊殺著周圍的隱衛,邊朝著蕭茗而去。
不一會,不知是蕭茗殺的盡興,還是她中了對方的圈套,身子不由的朝著崖邊靠近,天水崖底下深淵難測,一旦落下,後果不堪設想。
慕容淩餘光一瞥,隻見蕭茗背後的隱衛劍光一閃,直直朝著她的後背而去,他來不及多想,打開身邊的隱衛之後立刻抽身前去。
天水崖崖頂的空氣流動快,雖然周圍已經有了血腥味,但是卻很快飄散,沒有人注意到這裏正在發生著一場屠殺!而且這個時候通知煙閣的人,為時已晚!
待蕭茗察覺身後有人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她的前方有敵人也正在進攻,腹背受敵,她根本顧及不了那麼多,她皺了皺眉,罷了,不過是多一道傷疤罷了,反正總歸會好的。
不曾想,“刺啦”一聲劍入血肉,隻聽到皮開肉綻的聲音,她卻沒有感受到身上一絲一毫的痛意,反而聽到一聲悶哼。
“慕容淩!”她大呼一聲,明明他身上的傷剛好沒多久,如今,又為了救自己再次受傷。她瞪了慕容淩一眼,但是卻滿含心疼,這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慕容淩受了傷,身體忽然間倒下,蕭茗急忙伸出手,險險接住他。
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那低落的血滴,仿佛開出一朵朵血色蓮花,慕容淩對著她微微一笑,比之平常,多了幾分深情,蕭茗看的一癡。
她和慕容淩如今正在懸崖邊緣,她眼睛泛紅,看著那隱衛再次舉劍而來,她顧不上那麼多,拔下頭頂的一枚簪子,用盡所有的功力推出,刺破清風,狠狠的刺入那人的胸膛,不留分毫生機。
而蕭茗的身體,卻由於慕容淩的重量和慣性,慢慢朝後倒去……
她本來可以就一個人落下,生死一線之間,突然有一雙略帶涼意的手緊緊的攥住她的小手,她想掙脫卻發現無動於衷,蕭茗隻聽見慕容淩那如蓮似竹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道:“蕭茗,爺來救你,不是為了親眼看著你死的!”蕭茗瞪大眼睛,那一刻,她看到了慕容淩眼眸中的她,她好像意識到一件事,自從她出現之後,他的眼睛裏,再也沒有其他人……
蒼琉朝這邊看的時候,隻見慕容淩和蕭茗,一藍一紫兩道身影,相擁著落入背後的深淵。
領頭人見自己的任務完成,道了聲:“撤!”便帶著剩下的人抽身離開,不過一會兒,剛剛還在廝殺的地方隻剩下一些橫七豎八的屍體……
蒼琉轉身,他並沒有直接跳下去找他們,而是朝著剛剛跟著蕭茗出來的暗道,準備找煙閣的人一起幫忙,眼下這種情況,自己一人顯然是不行的。
溪口之下,鮮血染紅了一方淨水……
三天,整整三天,蒼琉和煙閣幾乎三分之二隱衛全部出動,卻仍未找到兩人……
三日來,他們所有的人都出動,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到了天水崖的崖底,其實不然,真正的崖底卻在一層結界之下……
真正的崖底,花朵芳香四溢,鳥語花香,環境優美,沒有人想到,天下最險峻的天水崖之下,竟然別有洞天。
女子躺在一方木床之上,氣息均勻,顯然睡得很熟……
蕭茗緩緩睜開眼,由於正對著陽光,她纖長的睫毛眨了一下,但慢慢便適應了。
她的床邊坐著一位六旬老人,老人此刻也看著她,見她醒來之後,麵無表情,不冷不淡的說道:“姑娘醒來便是好事,你的夫君可就沒你這麼幸運了。”
蕭茗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沒有清醒,但是聽到老人說道夫君二字,她猛然回神,著急的問道:“他現在怎麼了?”